青年在他怀里愤怒挣扎,被龚京墨搂的结实,动作渐渐小了下来,趴在他身上小声啜泣,时不时还打几个哭嗝,龚京墨被他哭的心里阵阵发疼,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啊,居然哭成这样,他搂着青年帮他顺气,语气温柔地哄,“好了好了,不哭了,对不起。”
代驾来的时候青年已经不哭了,但还是执着的不肯让他靠近,两人坐在后排,中间像是隔了一道天堑,龚京墨叹了口气,弯腰去捉青年的腿,又把人吓的不轻,缩在车门旁边瑟瑟发抖。
“我看看你的脚。”
青年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不用。”
龚京墨直接把人带到怀里,青年猝不及防,还差点被车顶撞到脑袋,手上不自觉搂住龚京墨的脖子,代驾被他俩后排闹出的动静惊动,转头便看见青年面红耳赤的坐在男人怀里,那一截白皙的脚踝被人握在手心轻轻揉捻,龚京墨头也不抬,“不该看的别看。”
代驾连忙把头转回去,心道这位车主好凶。
“疼吗?”
青年轻轻点头。
“回去擦点药,不行就去医院。”
青年又点点头,想从他腿上下来,被龚京墨拍了下大腿便老实了,“别乱动。”
青年又羞红了脖子,低着头在他怀里再也不敢动了。
车子很快到了目的地,代驾把车钥匙jiāo还之后便离开了,龚京墨直接抱着青年从车里走出来,“你住哪栋楼?”
杜百龄小声说,“我自己走。”
“哪栋?”
呜……怎么这样!杜百龄委委屈曲地给他指路。
龚京墨哼道,“早说不就好了。”
他长腿一迈,抱着人往小区里走去,一路到了家门口,龚京墨把人放下来,青年笨拙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之后迅速溜进屋里,扶着门对他说,“谢谢您送我回来,您回去路上小心。”
龚京墨看着他防备的动作,心道小白眼儿láng,这是不打算让自己进去了?
其实杜百龄心里也没底,男人比他高,又比他力气大,轻轻松松就能把他抱起来,如果要硬闯的话,他根本就拦不住。
龚京墨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懒散敷衍,“嗯,知道了。”
杜百龄松了口气,动作都礼貌许多,还给他鞠了个躬,“真的谢谢您,今晚麻烦您了。”
龚京墨眉头轻挑,现在知道说谢谢了,刚才可是很防备呢,他用手去摸口袋,杜百龄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也太胆小了,龚京墨想着,把名片放进他手心里,“打给我,晚安。”
青年脸颊骤红,握着那张烫手的名片,说话都磕磕巴巴,“晚、晚安。”
第2章
杜百龄第二天是被疼醒的,经过一夜的发酵,受伤的脚踝已经肿成了馒头,稍微动一下就疼的呲牙咧嘴。
他记得听人说过,受伤肿了要多揉,这样可以活血化瘀,好的更快,可他揉了几分钟,脚踝非但不见好,反而肿的更高了。
泪水慢慢打湿了青年的眼眶,他既无助,又觉得自己没用,索性直接下chuáng,一步一步就像走在刀刃上。
他给自己做了早餐,还特意拿爱心型的小锅给自己煎了jī蛋,可是吃着吃着就忍不住抹眼泪,被噎住的时候眼泪就流的更凶。
吃完早餐,他单脚跳着去把碗洗gān净,然后打扫房间,把需要换洗的衣物放进洗衣机,最后开始擦地板。
擦到桌子底下的时候,他看到地上有一张卡片,捡起来一看,原来是昨天晚上那个人给他的名片,被他随手放在桌上,可能是不小心碰掉了。
杜百龄跪坐在地上,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小声念着卡片上的内容,“龚京墨,龚氏集团总裁兼CEO,唔……好厉害。”
卡片下面还有一串烫金数字,杜百龄想起昨晚那人让他打给他,这应该就是他的号码吧,但电视上这种大人物一般不都很忙吗?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毕竟他们非亲非故,龚京墨应该也只是客气一下。
杜百龄把名片放进抽屉里收好,继续擦剩下的地板,丝毫没有考虑过总裁的私人号码一般不会轻易给出去这种可能。
龚京墨等了一周,还是没等到杜百龄的电话,脸色日渐yīn沉,公司的人都在传这位空降的总裁脾气不好,千万不能惹。
助理敲门进来的时候,龚京墨第无数次放下手机,脸上的烦躁可见一斑,“什么事?”
助理小心翼翼地说,“总裁,这是您要的公司近几年的运营报告。”
龚京墨现在根本没心情去看什么报告,如果可以,他倒是想看看杜百龄那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放下吧。”
助理赶紧溜之大吉。
龚京墨叼着烟走到窗边,总裁办公室在最顶层,可以俯瞰整座城市,这个城市有两千万人口,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相遇和错过,可他与那个人只有那一晚的jiāo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