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时间紧迫,他不想牵扯进这个局外人,但是他没有下线,要想联系同组的同志必须通过上级牧童,就是齐修远,而对方此时正在高山上当土匪,晋云浮手边只有齐修远给他的一个紧急电话。
“啥玩意?”沈濯彻底醒了,他揉了一把脸紧接着问道,“你让我自己带着钱过去接,那什么,jiāo易?”沈濯担心有人偷听,赶紧改口。
晋云浮看了一眼四周忙碌的警察们,继续压低声音说道:“对,他会问‘你听说过洛尔曼庄园的葡萄酒吗’,你回答‘是我家农场供应的葡萄’。记住,jiāo易之后立刻走人,葡萄采摘等不及。”
说完他瞥见张石川穿了一身板正的西装朝这边走来,便立刻将电话挂了。这条线没人监听,但是不保证隔墙有耳。张石川见他紧张的神色,招招手:“怕什么,不过是去跟驻军司令吃顿饭,然后喝点酒,跟他nv儿、侄nv的跳跳舞。”
“为什么非得是我**”
“你读过书,跟他nv儿拉近关系,打听打听动向。这一旦兵临城下,是守还是撤。”
沈濯这边挂了电话,去洗了把脸,自己做了个jī蛋三明治囫囵吞下。大概七点半光景,沈濯带着手提箱出了门,走到经七路一家饭店门口拦下辆huáng包车,吩咐他去锣鼓场。
到站之后,沈濯下车,将帽子摘下来扇了扇风,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锣鼓场是泺城老城区明清时期就存在的戏园子,那时候这附近算得上曲山艺海,除了锣鼓场还有七八个大小不一的园子,有的唱京剧,有的唱吕剧。后来革命了,看戏的人少了,这附近的园子有的改成了宾馆,有的改成饭店,除了锣鼓场就剩下乐悠楼。
当然,军阀混战结束后,泺城的戏班子也重新开启繁华时代,南城、北城有了新兴的小园子,也有欧式布局中式风格剧院,幕布上加个“出将”“入相”就是戏园了。
沈濯小时候曾经来过锣鼓场,只有最红的班子才能在这唱。他来,是为了来闹,来骂走刘云娅。今日的锣鼓场门前立着一副大海报,唱的是京剧《生死恨》,chūn秋戏班能叫得上名号的角儿都写在了海报上。
《生死恨》是去年梅兰芳先生为抗战而演的作品,讲韩玉娘流落敌营被迫婚配的悲惨遭遇,这个时候唱,再好不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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