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宛童和陈君诺一同来的警察局,审讯室里挤了七八个人,除却她们和沈濯、张石川,还有一旁拿笔记录的小警察。沈濯请律师就是担心张石川滥用私刑,毕竟郭六净在位的时候,谁有钱谁就能免罪。郑宛童虽然在法律界没什么名气,但至少是个名媛,今天这屋子里出不了大事。
沈濯坐在铁桌子的一头,双手铐在背后,身上的伤已经简单处理过了。张石川坐在他对面,郑宛童和陈君诺分别坐在左右,若不是昏暗灯光和严肃的气氛,还以为是在打麻将。
张石川将案卷摊开了摆在桌上,翘起二郎tui说道:“你不承认照片上的是你?”
偷拍的照片,是沈濯那日傍晚去码头卸货的时候——他当时就觉得背后生冷风,果然是有另外的眼睛盯着自己。洗出来的照片有些模糊,但是眉眼错不了,沈濯是正面,而jiāo易对象全都是背面。
照片是有沈濯上船验货,手扶着的箱子和仓库里发现电台线的那个不差分毫。
“不是我,”沈濯回答得坦坦dàngdàng,没有丝毫的遮遮掩掩或者磕磕绊绊,“我已经告诉张局长数次,我是被人栽赃陷害。”
他的眼神坚定而且shen邃,张石川琢磨着,他这是在演沈桀的一面。沈家三公子,知世俗却不愿入世俗,看似一汪清泉,但能在须臾之间,将自己变成一个老jian巨猾的商人形象,实在是可怕。
郑宛童挺挺身子,木椅子在地上mo_cha出吱呀声响,xi引来不少目光。她将手中的笔轻轻放下,说道:“张局长,这些照片并不能指向具体的时间和具体的事件,而地点又是沈师兄经常出入之地,也许是在多日之前拍摄,与所谓的违禁品并无关联。”
“箱子呢?”
“这一款木箱虽然泺城少见,”郑宛童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货单,“但是东北地区,尤其是长chūn附近的货场经常使用的,自去年起,陈氏酒业便通过贸易往来获取了不少同类型的货箱。”
张石川想抽_geng烟,跟读过书的人打jiāo道就是费劲,这个律师做的准备样样都打在他肋骨上:“你的意思是,码头卸货的不是他?管理员可是看着他签字的。”
“这一份就是单据吗?”郑宛童接过张石川递来的证物,半晌说道,“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仿写。师兄签字的时候桀字最后一撇一捺是楷体,而非其余笔划的行楷连笔。再者,表中这个日期的傍晚,他并不在码头。”
那天沈濯察觉到些不对劲,所以签字的时候没有按照以往的惯例将二哥的笔迹模仿得十足十相似,现在看来是一招得当的未雨绸缪。
“什么意思?”张石川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还能在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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