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略带歉意摇摇头:“我在香港和英国长大的,祖籍河北保定,家里有几个叔伯兄弟还在河北,这几年也只是学校jiāo流的时候去过广州两次。”
他话音刚落,忽然听见外面由远及近传来最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沈濯正牵着一个陌生nv人的手走进来,一路谈笑,说的是今年中秋要推出新的桂花酒,封面应该画嫦娥还是玉兔。
沈濯满脑子都是玉兔抱着酒瓶喝得酩酊大醉的逗趣景象,一抬头望见齐修远,第一反应是想松开陈君诺的手,但被后者紧紧拽住。他一疼,脑子才清醒过来,玉兔喝酒不见了,他乡遇故人的五味杂陈也被好好藏在心底,任由欣喜夹杂着伤_ganrou_ling他的_gan官。
他现在是沈桀,也只能是沈桀:“这位是?”
齐修远看他茫然的神色,与沈元熙丝毫不同的沉稳打扮,眼中的那一丝希翼消失不见。沈筠见他不说话,替他介绍:“这位是三弟学校的同事,齐修远齐教授。这是我家二弟和弟Xi。元烈,这位齐教授是来找三弟的,你最近可见到他过?”
沈濯硬着头皮晃了晃脑袋,说道:“不曾,上次听闻,他还在香港教书。”他日思夜想的男人站在自己家门口,他却只能无动于衷。同chuáng共枕一年,齐修远太了解他,如果逗留太久恐生事端:“时局不稳,路途遥远,齐教授还是尽早回香港吧。”
沈筠ca话:“今日家宴,不如留下来一起吃饭?”
“既然是家宴,我更不方便打扰了。”齐修远微微低头躲开“沈桀”咄咄bī人的目光。他被盯得有些不舒_fu,走出去的时候脚步稍微错乱。
沈濯对陈君诺耳语一声,接着推开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快步追了出去。他看到齐修远叫了一辆huáng包车,从公文包里拿出五个铜板,一颗一颗数好放到车夫手里,才扶着扶手坐到车上。
齐修远坐定,看到他追出来,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沈濯见huáng包车夫开始跑动,伸出手还未说话,齐修远已经将视线移到别处,不再看他。
最后的最后,留给沈濯的只有一个漠然的背影和两道车辙印。
现在nei战双方对峙,日军虎视眈眈,齐修远肯来找他,便是他这几天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无论是因为残存的爱情,还是朴实无华的友情,都说明齐修远还将他放在心里。
他还有机会去挽回,只要这两个月风平làng静,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回到香港,去追他的爱人。
沈濯站在huáng河堤坝上,想从怀中摸一_geng烟,然后想起二哥xi烟只中意舶来的雪茄,二嫂不愿他这个冒牌货把藏品糟蹋了,便帮他戒了烟。旁边站着的司机阿qiángXiong口鼓起一块巴掌大的长方形,沈濯朝他伸了伸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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