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信封,三千就只存留在回忆里了。
那天晚上,段士渊还是读了那封信。
信上说:“叔叔,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距离离别已经有五年了吧?小白临死前给他哥哥留了十二封信,半年寄一封,期待着六年后战争能结束。我比他好点儿,就计划到第五年,因为我知道,我们一定能很快很快就打赢这场仗。读到这,你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吧。我是一个自私的小孩,对不起,我还是抢先你一步,因为我比你更怕一个人留在世间,更怕抱着回忆孤独过活。你能原谅我吗?如果能,我想葬在父M_身边,我欠他们太多了,我也想有爸爸_M_M爱护。等到百年之后,我再去段氏陵园以爱人身份陪着你,好不好?如果你不能原谅我**那你也是我最爱、最重要、最想保护的人。我从十六岁知道自己喜欢你,这份喜欢从未变过。我曾经后悔把你拘束在我身边,但是听你说你这辈子就要我一个之后,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我,梁桢,何德何能,让段二爷从小养到大,还要他养我一辈子。也许是真的没有那个能耐吧,二十二岁这辈子就过完了。但是我不后悔,我一定是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而死的,我从来不后悔。最后,叔叔,你原谅我吗?”
一滴泪滴在最后的落款上,段士渊急忙拿_yi角去擦,但是越擦越乱,梁桢的名字糊成一片。段士渊忍不住哭出声来,他跌坐在地上,抱着这两张薄薄的信纸,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是梁桢离开他的第五年,段士渊在梁家的墓园里添了一座_yi冠冢,碑文写的是“吾爱梁桢”。旁边是梁桢的祖父和父M_,即便梁铠的墓碑下同样只是_yi冠。段士渊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里,但是赵子孝清明节来祭拜梁邵博的时候遇见了他。
两人对视,什么都没说。
之后,上海解放,段士渊的汉jian污名终于洗清,无数的商贾富贵来找他谈生意,但段士渊只是笑着婉拒。他将北城商会jiāo给了人民政府,自己做了一个挂名的厂长,几乎一切的工作都扔给了新上任的书记,也就是赵破晓。
赵破晓有苦难言,看着每天盘核桃、听戏、逗猫悠然自得的段士渊,只能一声长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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