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屿伸手帮他把衣领扯上去,然后站起来脱外套:“打。”
没一会儿众人就意识到把江信屿叫来打球是个天大的错误。万人瞩目的年级第一到了球场上宛如一尊煞神,左挡右截转身一个上篮又是漂亮的两分,一人揽下全场。
不过林期可没心思注意这些,他只发现江信屿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撞,不疼,却很暧昧,让他脸上一阵发烫。
中场休息,江信屿站在树荫下仰头喝水,一个人影突然跨坐在他面前的石桌上。
“喂。”林期歪着头,伸手拽住他衣领瞪他,“江大爷,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这语气,跟撒娇似的。
江信屿不说话,眼睛里生出笑意,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担他后颈,把人逗得红了耳根,张牙舞爪地举起手里的半瓶水泼他,没想到抽回来的动作过猛,半瓶水全呼在了自己脸上。林期这下子把自己给搞懵了,呆愣在原地,透明的水珠滴滴嗒嗒地顺着釦峮艺灵耙午寺榴柳巴思霸脸颊往下淌。江信屿却笑了,伸手帮他擦去脸上湿淋淋的水:“笨蛋。”
“草,江信屿你说什么呢!”林期自觉丢脸,当场炸了毛,跳下桌子一副要gān架的架势,结果又被人按着摸了脑袋。
“说你。”江信屿笑意不减,咬字清晰,“漂亮笨蛋。”
日,林期突然想扑上去亲他。
江信屿,学生会的,每周五午休加午自习两个小时都要值日。林期,每周五中午从学校后墙翻出去上网,他考察过了,那块是人迹罕至的监控死角,翻墙特方便。
可惜翻车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林期打完游戏正喜滋滋地准备从外面翻回学校呢,刚爬上墙头就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下面抬眼冷冷地着着他。
我……操?林期惊悚了。
那人生得高,肩宽腿长硬是把一套校服穿出了T台秀的效果,偏偏压着唇角挑着眉,冰冷 地朝他吐出两个字:“下来。”
江信屿你可真不近人情……
林期心里嘀咕着,却不敢违抗,乖乖巧巧地从墙上翻下来站到他面前,一副怂样儿,见人没说话,又悄悄掀起眼打量对方,兀自乐了。
江信屿提着他衣领把人拎到墙边,勾起唇笑:“有本事了呵,趁我不在自己溜出去偷腥?说吧,第几次了?”
面前的人贴得太近,鼻尖堪堪停在眼前,急促的呼吸jiāo缠在一起。林期后退一步撞看墙,大脑突然死机,只觉得脸上烧得滚烫,话也说不利索了,游离着眼神结结巴巴地“我”半天硬是没挤出一句话。
chuī过来的风还挺热,少年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脸通红地缩在墙根,盯着眼前那张在自己的chūn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突然口gān舌燥起来。秋蝉在树上叫得响亮,件着燥热的风吱吱喳喳地把少年那点隐秘的情愫吐露了个gān净,可惜只有它们自己听得懂,对面的那位却是一无所知。
江信屿也同样不好受,少年的眼神湿漉漉的,他只望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目光落在对方微抿的唇上,顿时心里又是一阵躁动,绷紧了下颌线。
他想直接咬上去,那种暧昧的、深入的、色情的咬法。
“这笔账先记着,滚回去准备上课!”半晌,江信屿哑着声音说,没忍住揉了一把人家的细腰。
林期喉咙里压着一个模糊的单音,身子颤了一下,贴着墙,腿先软了,慌忙抓住对方的手臂。
气氛开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藏在心底的那些酸酸甜甜好像要冲被瓶盖儿一股脑涌出来,淹没两个互相拉扯试探的落水者。
江信屿喉结上下滚动,gān净低沉的嗓音此刻仿佛要勾出火:“还滚不滚了?!”
心跳一滞,林期不敢看他,话也没应就把人推开溜了。
好在某人是个心大的,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没几天就神色自若地揽着同桌的肩亲亲热热地一起回家。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今天他藏着一书包的秘密,心虚得很,在路上没敢朝人家贫嘴外加动手动脚。江信屿也不多说话,大概压根没发现撩这人的异常。
林期一回到家就锁上了房间门,从书包内层翻出一沓信封,拆开来一张一张地端洋里面的信,称呼清一色的全是亲亲热热的“江学长”“江信屿”——没错,看同桌收情书收得太辛苦,某人终于忍不住“好心”地帮人家半路截胡了,当然,是偷偷gān的。
这事已经连续gān了好几天,藏了不少,现在一口气全部拆开来看,小林同学着实气得够呛,一股脑地揉成团准备拿到楼下的垃圾桶进行一番“毁尸灭迹”……
在家里gān这事不行,容易被自己偏心偏到隔壁楼的爸妈抓个人赃俱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