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周小小的话来说,商亦纣是这个不喜欢,哪个也不喜欢,毛病多的一批,除了张脸好看有点钱,别的一无是处。
对于这一点,顾止表示极度赞同。
他跟了商亦纣七年,什么习惯都改gān净了,唯独有一条抽烟,他实在改不了,当初真心实意地为了金主戒了一年,后来嘴痒犯瘾,又复吸了,再戒也戒不掉了。
商亦纣指了指车窗,“开窗。”
这意思就是允许了。
可能是当金主的说话都得言简意赅,让人琢磨不透,这样显得比较有bī格。
顾止也是琢磨了好久,才琢磨清楚金主这意不著调的说话方式。
他从口袋掏出烟,掀盖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右手按下开窗,一股冷风chuī了进来,散去车厢里一直郁结在一块的yín靡味道。
陈叔当了商亦纣十年的司机,业务能力涵盖颇广,其中躲狗仔的能力最绝,所以顾止完全不担心窗户打开后,被狗仔拍到这种事发生。
浓厚的烟草味一入口,把盘踞在嘴里迟迟未消的腥膻,冲刷地一丝不剩。
他抽了两口,就停住了手,他只是为了消味,毕竟又不好当著金主的面漱口,多伤金主自尊。
顾止在心中暗咂了一句,世界上不可能还有比他更贴心的情人了。
像是为了让顾止认清自己,他脑海里蓦地响起了记者嘲讽的话语,眼睛不由地往商亦纣的嘴唇上看。
“在看什么?”
做为最贴心的情人,顾止在商亦纣这,还是有一点特权的,譬如说——
他抽了一口烟,攀著商亦纣的胳膊,跌进他怀里,仰头吻住商亦纣的唇,浓厚的烟草味,在两人唇间弥漫。
商亦纣眸色一沉,反客为主,抱住顾止的身体。
顾止爬杆而上,扶住商亦纣的肩膀,用舌尖描绘著商亦纣的唇形。
漂亮,弧度恰好,商亦纣的嘴唇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也是亲上去最舒服的。
商亦纣暖味的划过顾止的屁股,鼻音轻哼未语。
顾止熟悉商亦纣所有的动作意味,“明天还有戏,哥可饶了我。”
他点到即止。
商亦纣不恼,“那你还勾引我?”
“不是,今天我说我跟你很熟,经常和你一起抽烟,有个记者非说我认识了个假的。”他眼角斜斜瞟过商亦纣的唇边,香烟在嘴里渡了个圈,又给商亦纣喂了一口,商亦纣没拒绝,含笑吞了,“我不服气,你看,你这不就抽了?”
“调皮。”商亦纣宠溺道,拍了拍顾止的屁股,“下去。”
“不下,哥身上坐著舒服。”
商亦纣眸色见沉,嗓音蕴著沙哑,“明天戏不想拍了?”
顾止一听就知道,再玩要过头了,立马从商亦纣的身上爬下来。
“把烟掐了。”商亦纣一手开窗,一手点了点顾止夹著手指间,燃到烟尾的香烟。
顾止照做。
商亦纣满意地揉著顾止的头顶,顾止跟了他七年,乖巧听话有分寸,所以偶尔出格一点,诸如故意被狗仔拍到进出,他也都能接受。
但——
商亦纣想到了他来的目地,眉心细不可见地轻拱,“别有事没事找小唐麻烦。”
顾止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垂著头小声嘀咕,“我没有…”
商亦纣口中的小唐,是他新养的金丝雀,脾气骄纵,一言不合甩人一巴掌,皆是常事。
顾止跟他在同一个剧组,金丝雀是男一,他男二,不知道金丝雀从拿搞到的消息,知道他是商亦纣包养的情人,背地里给他下了不少绊子,他不过就是反击了一下,转眼商亦纣就知道了。
顾止在心中暗骂,MD,是不是玩不起。
怪不得,消失了半个月的金主,今天会来找他。
新欢就是香。
顾止忍不住泛酸。
“小秋,你之前弄走了我多少情人,我没管过你。”商亦纣笑意未减,手上力道却见重,顾止吃疼地嘶了一声,“但小唐不一样,别乱来。”
顾止忍痛,温驯的垂眼,“知道了。”
商亦纣收回手,温柔地问,“回那?”
“回家。”
商亦纣:“那个家?”
顾止不解地望了商亦纣,他不就一个家,商亦纣的别墅。
他被商亦纣包养后,便一直住在商亦纣的别墅里。
商亦纣无论在外面有多少情人,也绝不会带回来的别墅。
商亦纣似笑非笑的回望著他,顾止猛地想起昨日唐霜生格外的嘲讽他,他恍然大悟,看来从今天开始,要不一样了。
他扯出一个漂亮的笑容,“算了,还是回剧组旁边的酒店吧,明天戏多要赶早,我怕来不及。”
迈巴赫消失在茫茫黑夜。
顾止买了瓶矿泉水,坐在大马路牙子上,点燃一根烟,旁若无人地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