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的肩膀就往上一耸,整个人变得更加圆滚滚,呵呵笑着,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切入了正题:“诊断这事吧,其实还是得在医院做,有仪器,得验验血、看看眼珠子,不过咱这第一次见,没事、没事,就当聊聊天,A。”
黎琛很防人,但无论如何他得承认,这个老头子给人的整体印象不算差,至少没什么攻击x。
他稍稍T整了一下坐姿,微微点头,示意李医生继续。
李医生已经从黎琛的家庭医生那里得到过一些背景了,大致知道这段病情的核心所在,所以问的问题都尽量避开关键词,很温和。做这一行忌讳一针见血,整场谈话下来他甚至没有提起任何病名。
黎琛都不知道这场对话到底有没有营养,他还以为这医生多少会问些季绍庭的事,但他没有。
最后还是黎琛自己开口:“你怎么不问问我的Q子?”
那医生还是一张笑呵呵的脸庞:“如果您肯说,我老乐意听。”
他当然知道Q子这角色在眼前这出病情里占据了多重要的一环。
我的Q子,李医生心想,他给他的指代还是Q子。
黎琛想尽量以客观的角度评论季绍庭,但抱持这样想法的后果就是他只有一句话可说:“他在一间儿童慈善机构工作,过了下个月就二十七岁。”
他对季绍庭的很多看法都是主观的,带着自我对立的撕扯:爱他善良,又恨他善良到过界成圣;爱他体贴,又恨他细致入微什么心事都藏着,直至事态无可挽回才轰然爆发。
但这一句客观的工作x质已经说明了很多,李医生了然地点了点头,既没有评价也没有追问,只说:“明白了。”
做儿童工作的一般都温和,更何况是儿童慈善工作。
黎琛这种人他接触得不少,很多jīng神病患者的共通点就是对他人的尖锐敌意。
所以他会对Q子离开的事耿耿于怀,因为他的Q子在他眼里是世上最无害的一个人,是他所有安全_gan的来源。而当这世上最无害的一个人、下定决心给他最致命的一击,就代表剩余的全世界都要与他为敌。
人类是群居x动物,那种对孤立无援的恐惧,一直印刻在基因里代代相传至今。
李医生心想:这种情况,未必吃药就能_geng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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