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徐步迭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我是在赌气吗?我不要社会援助,我不卖父亲的藏品,我不去求父M_单位的抚恤,我甚至不要学校的救助和帮扶,我是在赌气吗?我以为我在维护一点仅存的自尊,替他保存那一点仅剩的名誉,掩埋一点不为人知的真相,但其实,我就是在赌气,因为他骗了我**一声不吭地就这样把所有抛下、离开了我、还把M_亲也变成这样?
他想得把自己结住了,突然有一瞬间_gan到特别的委屈,甚至羡慕杨哥的傻儿子——我赌气说不吃饭了,赌气说不上学了,可没有人再求着我、应着我、顺着我,朝我认错**
徐步迭突然迫切地想见_M_M,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的,要是我告诉她,我不和她赌气了,她会不会醒过来呢?他把电驴骑得飞快,身子被冷风浸透了,骨头缝里都发寒;到了医院再gān脆一口气爬上15楼,爬得浑身大汗,热在外面,只有汗水沿着脖颈往下淌,却暖不进心里。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去病区chuáng前,旁边有熟人和护士跟他打招呼也没有听见。病chuáng前的帘子是拉着的,可他一到跟前却刹住了步子,居然又不敢揭开。最早的时候,他也曾尝试过所有的祈祷,每天拉开帘子时,都希望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随着那轻巧的唰地一声,M_亲就会醒来,朝他打声招呼,或者哪怕就只是笑一笑**然而一天又一天的毫无变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后,他也已经不敢再怀抱任何希望了。
就在犹豫的这一霎,那声清朗的“唰啦”声又响起来,yinJ帘就在眼前被拉开了。
程翥没想到他站在帘外,四目相对时反倒一愣,又笑起来:“回来了A?”
乐乐趴在病chuáng的一角,拿着纸张和彩笔在一片彩纸上涂画各种颜色的形状。程翥手里拿着一串风铃模样的手工作品,似乎正打算挂到帘子上面去。他长身一立,那东西轻轻碰响,才发觉全是纸片做的,叠得异常jīng巧,又并不会发出声音,吵到病人和家属。
护士过来换药,倒是比小徐还大惊小怪,惊喜地说:“程老师这么快就做好了A?”
“A。”他对小徐解释:“帮乐乐做家庭作业,顺手就做了。”程翥把绳子系在帘轨上,再轻捷地跳下来。动作掀动气流,它微微转动起来,煞是好看。
M_亲仍然躺在那里,看上去睡得很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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