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店套房内微弱的光线窥视着室内景象,暗红色地毯上布满了皱巴巴的衣物。房间内的chuáng剧烈摇晃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两具肉体纠缠在一起,空气中充满了yín靡的气味。
伏在男人身下的青年撅起浑圆雪白的屁股,被男人掐着细腰猛烈抽插。肉体拍打的声音响彻整个套房,间或夹杂着青年或低哑或高亢的呻吟。他身上的男人却面色冷静,只能从他绷紧的下颌线和粗重的喘息声中察觉到他正在做的事。
男人肌肉线条流畅有力,背脊绷紧,幅度极大又毫不留情地操着青年的后xué。
等到she完yīnjīng半软,男人毫不留恋地拔了出来。他把套子摘下,打了个结从马桶冲走了。他没有管chuáng上昏昏欲睡的青年,径自冲了澡,围着浴巾出来。
男人眉眼线条凌厉,一双薄唇轻抿。他身材很好,肩宽腿长,肌肉贲张却不过分,十分赏心悦目。刚冲完澡没有擦gān,水珠滑过颈间,滚过腹肌,没入浴巾包裹的领域。
青年趴在chuáng上,半眯着眼欣赏男人的身体。他的视线滑向上,落在那双唇上。
谁的嘴唇都是柔软的,青年刚才却一次都没有感受到男人嘴唇的温度。男人在chuáng事上好像吝于给予温情,至少青年和他做过三次,一次都没有得到过他的吻。
不过毕竟只是pào友而已。
青年身上指痕遍布,然而那么激烈的性事在男人身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神色如常地擦gān身体,拿过放在小沙发上的衬衫西装穿好。完美的身体线条被包裹在衣物里,又把他变成了一个禁欲冷漠的人。
“就走了?”青年懒洋洋地喊他。
他动了动腿,股间粘腻的体液冰凉,很不舒服。
“嗯。”男人看了他一眼,冷淡地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好听。
晏恂在酒店前台把退房时间延至明天中午,付完款之后又给尚在chuáng上起不来的青年点了一份晚饭。用完了仅存的良心,晏恂便在前台小姐明里暗里的打量中走出了酒店。
晏恂抬手看了一眼表,七点半。冬天日时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暖huáng的路灯次第亮起。
室外温度很低,晏恂光从酒店门口走到地下车库一段距离就已经手指冰冷。他坐进车里先开了暖气,等身体逐渐回暖了,他才打起方向盘,打算离开。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晏恂瞥了一眼,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晏明国”,眉心立刻紧紧皱起,整个人散发着不悦的气息。他等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接电话,开口声音也冷冰冰的,冻得人掉冰渣:“什么事。”
“明天晚上回来吃饭。”晏明国声音沙哑,用他一贯命令式的口气说道。没等晏恂果断地挂电话,晏明国似乎意识到他的问题,又迟疑地补充一句:“你弟弟生日要到了,提前吃个饭。”
晏恂敲打方向盘的手指顿了一下,不耐烦地“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仿佛是为了确认什么似的,晏恂的微信很快又进来一条信息。
备注姓名是晏岑安。
晏岑安:明天回来吃饭吗?
晏岑安:行吗
晏岑安:我生日
晏岑安:我18了
晏岑安:3号是下周二,才明天提前过的
晏岑安:行不行
晏岑安消息发得很快,微信提示音不停地响着。晏恂烦不胜烦,直接按着语音说:“会去的,别吵了。”
刚经历完性事,他的嗓音有点低哑。晏恂说完顿了一下,还是松手发了过去。
晏岑安应该听不出来。
接着他便把手机丢在副驾驶,把车开出了车库。晏岑安果然不再发了,过了好久手机才又响了一下。
晏恂在开车的间隙瞥了一眼。
晏岑安:哦
晏恂淡淡地移开了视线,脸上没什么表情。
晏岑安坐在私家车上,插着耳机,看着窗外。接他放学的司机以为他在听音乐,便没有和他说话。
但晏岑安耳机里放的不是音乐。
他点亮快熄灭的屏幕,又点了一遍那条三秒的语音。
晏恂带着不耐烦的低沉声音顺着耳机滑进他的耳中,晏岑安把音量摁大两格,又点了一遍语音。放大的声音连尾音震颤都听得清清楚楚,仿佛晏恂就在他耳边说话,贴着他的耳朵把这几个字送进他的耳蜗。
晏岑安把额头抵在前座靠背,嘴角偷偷勾起一个笑,心脏仿佛在一瞬间被填满。
车在别墅前慢慢停了下来,晏岑安下了车,斜挎着书包推开门。
“小安的生日你让他回来gān吗?啊?!和他有什么关系啊!”尖利的女声一下子刺破了晏岑安的耳膜,让他不适地皱起了眉。
“你吵什么吵?他是小安哥哥,怎么不能回来了?”沙哑的声音反驳她。
“那你看看他有一点哥哥的样子吗?他就是不喜欢小安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还巴不得他有多远滚多远,别回我们家!”女声越发尖刻,伴随着重物砸在茶几上的钝响,晏明国沙哑的驳斥被完全盖了过去。
晏岑安眼皮一跳,攥紧了手机。他甩下肩头的书包砸在玄关,发出“嘭”的一声震响,喊道:“别吵了!”
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杨燕刻薄地哼了一声,转头换了个温柔的语调说:“小安回来啦。”
晏明国瞥了小儿子一眼,道:“一回来就发脾气像什么话。”
“是我让晏恂回来的。”晏岑安捡起书包,无视了杨燕从错愕逐渐转为愤怒的表情,把话题转到方才两人的争吵上。
“你让他回来gān什么?”杨燕压抑不住自己异常焦躁的心情,对自己的儿子吼了起来,“你不知道他不待见你和你妈吗?还让他回来甩脸色!”
她怎么不气。她当年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拱掉晏明国正妻,好不容易嫁进晏家,自己生的儿子却胳膊肘往外拐,一心向着那个女人的儿子。
她用了多少力气嫁进晏家,就有多害怕自己被赶出去,身上再贵的衣服首饰都盖不掉她的不安。
晏岑安不再说话,拎着书包上楼,用力摔上了房间门,隔绝掉令人心烦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