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弈一怔,猛地睁看眼睛,最晚的记忆cháo水一般蜂拥而至。
他跟一个处于发/情期的陌生omega睡了。
岑弈望着身边皱的乱七八糟却空无一人的被褥,难得有点发懵。
他埋在被子下结实紧致的脊背和肩头有几道暗红色的抓痕,窗户半开着,空气里隐约弥漫着淡淡的膻味,残存的信息素味道已经消散gān净了。
巨大落地窗前的桌台上东西打翻了一片,岑弈隐隐约约记着他曾经拽着人家的头发摁在窗户边狠狠折腾。
那细微的喘息和啜泣声现在还萦绕在耳侧,周边的一切都在提醒他昨晚那香艳又粗bào的chuáng事并非只是自己酒后一场荒诞无稽的梦。
岑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脑袋里空白一片,发现自己除了对方是个男性以外什么都不记得。
这一瞬间他脑海里闪现过一万种可能性———
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
对方有没有拍照?
对方会不会……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门口姜涛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一见到岑弈便破口大骂:“我草你……你,你,你………”
他的语气越来越弱,眼神也从最初的愤怒转为迟疑而后转为震惊。
姜涛的目光从岑弈那张略显yīn郁的脸一路游走到他布满抓痕的前肩,一时间表情就像是见了鬼,哑巴了半晌才想起来这还是在走廊上,迅速将他一推,走进去将门拉上。
chuáng上,桌面,地上,姜涛的眼睛自从进门就瞪地滚圆,他嘴巴大张着,望向面容不善的岑弈,在对方那双无奈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这幅犹如吃了屎一样的神情。
姜涛咽下一口唾沫,gān巴巴地开口:“…你昨晚跟谁在一起?”
这chuáng单,这桌面,这地板,姜涛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掐着岑弈的脖子怒吼:你他妈不是说昨晚上就跟好兄弟喝点酒吗?!
岑弈揉着眉心,声音沙哑:“喝多了,不记得。”
“对方人呢?”
“……走了。”
“是个omega?”
“嗯。”
“那…”姜涛还抱有一丝侥幸,“应该做措施了吧。”
岑弈默默从chuáng上起身,在chuáng头的置物台上扒拉了两下,随后从其中捏出两个完好无损的正方形小袋子。
姜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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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苏闻前辈
“如果几个月之后‘岑弈私生子’这个词条会挂上热搜…”他脸色红橙huáng绿变了一圈,气若游丝,“岑总可能会先杀了你,再杀了我。”
岑弈咬牙道:“不用你说,我爸会直接把我头摘下来,给我弟当球踢。”
他神色糟糕极了,神情泛着些bào躁的yīn郁,消融在他俊美无双的眉眼之间,继而变成平缓的无奈。
他们就这样一坐一站寂然了许久,互相凝望着,试图在对方眼里找到些许解决措施,可惜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了吧老姜。”
岑弈懒洋洋地拖着下巴,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对方跑的比兔子都快,我看提上裤子不想认人的应该是他。
要真有别的想法,现在已经站在我面前拿着chuáng/照要钱了。”
“……”
姜涛最害怕他这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反正老子皮糙肉厚的样子,到时候闯出来的祸都得靠自己收拾。
他憋了半晌,糊里糊涂地品着岑弈嘴巴里的句子,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先收拾一下进组,今天这事不要往外传,我来处理。
昨天你俩…应该没被别人看见吧?”
岑弈沉默须臾,记忆里他打开房门,有人湿乎乎的撞进他怀里,他莫名被扑了一身水,恼羞成怒的想把人推开。
若说当时岑弈的神智还有一丝清明地话,再闻见对方汹涌如cháo的信息素后那一丝清明也瞬间消失殆尽了。
omega对alpha的性/吸引力是天生的,就像是磁铁两极,圣人也没办法自持。
那人身上就穿了一层薄薄的衬衣,浑身上下除了一张房卡,连手机都没有,衣服里空落落的。
撕开衣物,触手的皮肤光滑又滚烫。
情到浓时谁还顾得上这么多,岑弈隐隐记得对方腰肢柔软,腰侧有颗红痣,衬着雪一样白的肌肤,色/气诱人的厉害。
岑弈顿时有些口gān舌燥,他当然不会将这些荒唐话告诉姜涛,只是含糊道:“大概率没有人。”
说完也就没顾姜涛的脸色,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椅子上拾起一件外套,正准备抬手穿上,突然“嘶”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部。
触手几道破了皮肉的抓痕,刚刚肌肉一动扯到了,又要要渗出血来。
岑弈黑着脸,看了看自己沾上血的手指,吸气道:“这人究竟属什么的?下手真他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