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苦瞒了一周,被酒jīng害得全给抖出来了。
他将手机甩开,脸埋进枕头里。
枕套前几天才洗了晒gān,有一股好闻的洗衣液味道。
苏晚瞌睡彻底醒了,开始头痛,但是鸵鸟只能当一时,这事身边的朋友迟早得知道。
他重新捞过手机,没法坦然的在键盘上打出“是,我们分手了,他绿了我。”这几个字,最后思来想去,发过去一句:酒后吐真言这话有一定道理
霍礼彻底傻了,消化了好几分钟。
苏晚说:【别组织措辞了,不想听安慰】
于是霍礼删删改改,发来一句:【你是怎么发现的?】
潜台词是:是不是有误会?
苏晚冷笑一声:【亲眼所见,冤枉不了他】
“亲眼所见”四个字让霍礼情不自禁脑补出一段修罗场。
他的第一反应是:捉jian在chuáng?
但他敢想不敢问。
苏晚说:【深更半夜发信息聊得可欢了】
霍礼看到这条信息陡然松了口气,暗骂自己思想龌龊,举着手机等了半天,苏晚没发来沈秋其他罪状,他觉得事态或许不算严重,秉持着“劝和不劝分”的想法,迟疑道:【聊个天也不一定是出轨吧……】
除非聊天的内容不正当。
霍礼默默在心里补充。
这条苏晚没回了。
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心道:聊个天当然不一定是出轨。关键是,和沈秋聊天的那人他也知道,备注上打着“许哲”两个字。
他看着这个名字就想起来了,这人是沈秋的前任。
和前任保留联系方式,并且大半夜聊天,还在他这个现任不知情的情况下,不是出轨也是在出轨的路上了。
于是苏晚当机立断,赶在被分手前说了分手。
他跟霍礼证实了他那个所谓的“梦”,也回味起没被霍礼吵醒前他自己做的那个梦。
脱离梦境,脸红心跳加速的感觉消失殆尽,只剩讽刺。
睡是彻底睡不下去了,苏晚起chuáng,趿拉着鞋走到衣柜前。
他昨晚让代驾送回来,摇摇晃晃上了楼,没心思洗澡,往chuáng上一栽就睡了。这会儿闻着身上一身浓烈的酒味,嫌弃地皱了皱眉,拿了换洗的衣服进浴室。
脱衣服前,他对着浴室洗漱台上的镜子看了看。
脸色差了点,眼底有些红,头发凌乱。
但五官端正,肤色也白。
抛开因为熬夜和喝酒带来的影响,稍微收拾下,也是个帅哥。
可惜,沈秋眼瞎。
他替对方惋惜着,脱了衣服,打开淋浴开关,热水兜头浇下。
舒适的温度里,他又忍不住想,许哲长什么样。
苏晚其实没见过许哲,只听说过。这人和沈秋在一起过五年,从大学开始谈,到后来毕业工作,分手后,许哲也因为工作发展,去了其他城市。
五年、青葱的校园时光
起初苏晚还没觉得有什么,你不能要求别人在遇见你之前守身如玉。那都是成长过程,而且已经过去了。
但在一起后,偶尔想起沈秋有过这段经历,也会忍不住泛酸。
他也曾佯装无意地避开沈秋跟他朋友打听过对方是个什么人。
沈秋朋友大概觉得这段往事已经彻底结束,苏晚随口一问,也就毫不设防地答了:“挺优秀,不管读书时还是工作后都很拔尖。那种风云人物你知道吧?就是说的许哲这种。”
苏晚又笑着试探性地问:“那应该长得挺帅。”
沈秋朋友是个实心眼的,说:“是帅。沈秋的眼光出了名的高,否则怎么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里,偏栽你手上。”
这话平时听起来估计会很中听。
这会儿,苏晚只能配合一笑,笑意没达眼底。
苏晚抬手关了淋浴开关,挤沐浴露抹身上。
边抹边庆幸自己及时叫停,三人争夺赛没真的出现,否则他应该是很láng狈的那一个。
仗着家里有点家底,从来不知道努力上进四个字怎么写,拿得出手的估计就只有这张脸。
偏偏对手呢,他有的,对方有;他没有的,对方也有。
比不过。
他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打开热水将身上的沐浴露冲洗gān净,擦gān身体换上了gān净的家居服。
窗外下雨了。
苏晚出了浴室,拉开房间窗帘才知道。
天色朦胧,飘着绵绵细雨,打湿了地面。
他拿毛巾懒懒擦着头发,动手将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刚要折回浴室chuī头发,扔在chuáng上的手机震动一声。
他走到chuáng边,拿起手机一看。
是没事找他就鲜少联络的爹。
——【今天下午回家吃饭】
一如既往的命令语气。
我又不是你下属。
苏晚在心里吐槽一句,理都不理,刚要将手机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