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疙瘩卡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心疼周叔三秒。
“咱们的校草现在怎么样,还是棵嫩绿的草吗?还是成荒原了?”周末自撒香菜,意大利面一头绿。
“据公司内部八卦的传播速度,大概每半个月和不同乘务员传一次绯闻。这还是公司里面我们知道的,不知道的还不清楚有多少。”铭礼说。
“有钱有颜,这种人就该让大家雨露均沾,没毛病。”周末擦着高脚杯感叹。
铭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周末说:“我知道你和他有仇,谁大学没有个暗恋的女神。可是没办法,谁让人家仇海是校级男神。”
“错,大错特错!”刚码完字的庄苏安抱着一盆铁锅炖坐过来,扶了扶鼻梁上厚重的眼镜,“咱们铭礼可是考上电影学院,弃艺学飞的男人,刚进学校不也轰动一时。”
“那为什么女神没看上他。”周末疑惑。
“很简单,技术不行,手法不到位。”庄苏安两只爪子抓着空气。
铭礼:“……”
“性格、颜值、身材、气质都在线。”庄苏安笃定地说:“可单论那方面,人家仇海甩你十八条街,承不承认吧。”
铭礼:“……”
庄苏安重重叹了口气,“我恨我自己,如果我早点拿起智慧的小笔头,我的好兄弟也不至于大好年华单身至今!”
铭礼:“……”
“来,阿铭,拿着。”庄苏安把u盘放到铭礼手里,深情款款地说:“你读,你细读。当你把这五千八百六十八万字的小说读完,你就是第二个仇海。不,仇海都要管你叫爸爸!”
铭礼老半天吐出一口闷气,当初在学校怎么就和这两个二货玩得好呢。
进公司四年,铭礼从未和仇海见过面,但这个名字却高频率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小到大家口口相传的八卦,大到公司下发的晋级通告。
他能从这里面回忆起学校度过的种种时光。
其实他真正和仇海接触的时间不过学校的半年,却能靠着那仅有的半年撑过往后的许多年。撞南墙撞到头破血流还要一直往南撞,生怕无墙可撞,闲死自己。
调度室不欢而散,一天一夜没好好睡觉,铭礼有点虚,家中躺尸。
“要不你就请个假。”周公子携山珍海味前来探望,“包机而已,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谁飞不是飞,你们公司领导真的是,啧啧啧。”
病怏怏的铭礼:“要拍照,派个帅点的体面。”
周末:“……”
庄苏安不客气地吃着山珍海味,说:“我看他是有执念。”
“带病赚钱的执念?”周末无语,“病得太严重航医也不会让你去飞。”
铭礼猛地掀开被子下chuáng,“我的哑铃呢?”
“你家里哪有哑铃。”庄苏安无情拆穿,好奇道:“之前不是还埋怨把你从纽约临时调回来,怎么现在又想去飞了。铭礼老弟,是什么改变了你?”
铭礼默了一会,穿上外套往外走。
“去哪?”两颗迷茫的脑袋一左一右探出来。
铭礼:“买哑铃。”
头疼的夜辗转反侧。
铭礼在大学经常因为吃坏肚子请病假。睡意朦胧间,一只手摸上他的额头,他就知道仇海来了。
仇海的拇指划过他的唇阻止他说话,就这么静静陪着他。
“学长……”
梦中的铭礼扯着被角蜷起身子。
*
五天后,包机任务如期到来。
航班计划晚上起飞,飞去当地过一夜,第二天晚上飞回来。
铭礼很早就到了公司。
他承认那天的状态不好,导致仇海对他整个人的业务能力感觉不太行。
但男人不能说不行!
今天他就要用生猛的飞行技术震惊这位目中无人的机长,让他痛恨自己那天的行为简直是在自取其rǔ。
领完各种航线资料,铭礼推开准备室的门。
果然,一个人也没到。
他把资料分好,屁股还没坐热,身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皮鞋和拉杆箱独有的声音由远及近,那一刻,他居然有点紧张。
仇海左胳膊搭着制服外套,右手拉开长桌尽头的椅子坐下,表情淡淡的。
铭礼从未见过谁能把这套制服穿得这么完美,除了他自己。
“机长。”
仇海微微点头,“二副还没来?”
“我电话催一下。”
“不用,还有四十分钟。”
以至于作为驾驶舱的老幺,自以为来很早的二副弟弟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机长和一副板板正正坐在那,资料该领的领,该写的写,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机组车上,二副弟弟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坐旁边的铭礼感觉身边坐了个气球,稍微一扎就能崩溃原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