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维:“回国之后有什么计划么?”
霁遇:“先找个工作吧。”
李一维惊奇:“你竟然会上班了?我的天,你还是当初那个霁家小少爷吗?”
“上班怎么了?你歧视打工人?”霁遇坦dàng道,“我在国外还做幼儿园班主任呢。”
“我哪有。”李一维张大了嘴巴,“真的假的?是我想的那个幼儿园吗?”
霁遇挑眉笑,“真的。”
李一维顿住,看了他片刻,霁遇比出国前没长高多少,最大的变化在气质。
以前的霁家小少爷,张扬个性,而不是现在这个坐在车厢后座,虽然腿还是放松地挂着,姿态惬意,却是内敛随和的男人。
霁遇出国前大学没毕业,档案落在国内,因此过了好一段艰难的日子。
他没有学历,吃不了苦,没有人脉也没有长辈护持,如果不是后来遇到一个好心的托儿所老板,暂时给了他一份工作,霁遇可能得去gān苦力。
后来稳定下来了,他应聘去了一所幼儿园,就这么gān到了回国。
李一维说:“你的变化真的好大。”
霁遇盯着窗外发呆,听到这句话,莫名想到机场见到施晏止,对方的眼神和成熟的男人气质。
李一维抱着手臂看着他,突然说:“你该不会还在想刚才的机场?”
霁遇回过神:“什么?”
“你果然是在想施晏止!你果然还忘不了他!”
霁遇被他震的耳廓发蒙,想起方才在机场的新仇旧恨,气呼呼道:“别乱猜这些有的没的,李傻bī。”
李一维:“……”
李一维以前也骂过他不少,最开始的那次,是咖啡馆外、霁遇抱着那块gān净的纸巾发呆的时候,李一维一脸无语:“傻bī,你好傻bī啊。”
但是那个时候的霁遇不会听,他追了施晏止一整年。
李一维骂他舔狗,霁遇当时不明白,但觉得不是什么好词,一起打游戏的时候把人揍了一顿。
大概是霁遇这辈子没gān过这么有耐心的事,把人追到之后,没能处满一年,就以他出国而告终。
霁遇父亲离世后,他的母亲开始频繁生病,jīng神方面也出现了问题,霁遇陪同出国治疗。
那个时候施晏止不在锦城,他的大哥结婚,一家人去了大嫂所在的y县,距离锦城八百多公里。
临走前,霁遇给施晏止打电话,施晏止问他什么时间。
霁遇问他能不能来看他。
施晏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他说,“路上顺利。”
这是拒绝了,霁遇握着手机的手收紧,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追了人一整年就够丢脸了,男孩子还哭鼻子,也太丢脸了。
当时的霁遇还没有过完二十岁的生日,家里出了大事,最亲近的家人无法再支持他,而他面前是无比陌生灰蒙的世界。
霁遇哦了一声,便听见手机的忙音。
喜欢好像从最开始的无比热烈,最后归位寂灭的分道扬镳。
霁遇按了按车把手,叹了口气:“得了,人要向前看。先填饱肚子,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办。”
李一维家里是搞餐饮的,是锦城最大的会所背后的老板,但那不是声色会所,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两人去了李家产业下的一家饭店。
霁遇点的不多,尽量不làng费,他很久没吃华夏菜系,有些怀念,吃的多了点。
吃完饭,霁遇婉拒了李一维和几个老朋友去喝酒的邀请。
以前在锦城,霁遇因为他父亲的关系,是圈子里的朋友的中心,领着一群朋友到处玩,赛车会所等等。
现在不是以前了,不过他倒也没有感觉有多不好意思,只是没必要。
“我走去对面打个车。”霁遇拿过自己的行李,道,“你也别玩太晚了,走了。”
李一维感叹地看着他这个老朋友潇洒的走出去三米,又退回来,认真问他:“你有现金吗?能不能先借点?”
李一维:“……”
霁遇去了银行,取了点现钱,已经是夜晚。
凉风一chuī,他清醒了一些,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沿着整条商业街往前走。
锦城比以前更为繁荣,这条街他以前根本不记得,而如今高楼大厦。走到尽头,霁遇在一幢高高的写字楼停下,眯眼辨认出大门入口处“思创”两个字。
公司名字不怎么样,门面倒是气派的不得了,喷泉鲜花,包括大门都是气阔敞亮。
霁遇折回去,沿着路走了会儿,便打车去了租房的地方。
地点在生活住宅,小了点,但设施齐全,jiāo通方便。霁遇将新被子拿出来铺上,去洗了个澡,李一维应该是叫人提前买好了生活用品,倒还挺周到。
霁遇难得觉得他这朋友jiāo的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