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懂得怜香惜玉，”皇甫月一脚过去，却被杜俨机灵的躲过了。

杜俨忙摆手，有些郑重其事道：“你不要害我，我家有贤妻，怎么会对他人怜香惜玉，这叫恻隐之心，懂不懂？两者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李婷见惯了两个人的互动，一个不在公司任职的shòu医不仅可以自由出入公司，还敢当着别人的面调侃总裁，自是不觉的奇怪，只小心翼翼看着皇甫月的反应，然后去拿了鞋子穿上。

尽管知道自己的工作不保，可在皇甫月跟前她还是习惯性地小心翼翼，这就像是运动中的物体瞬间停止所拥有的惯性一般，它不会立即停下来，缓冲是人和物都必需的一种机能。

皇甫月对杜俨笑了笑，然后转脸又严肃地看着李婷，直接切入正题，缓缓道：“说吧，谁让你来的，我得多嘴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可是涉嫌盗取公司机密，说严重的算得上是商业间谍，违法的，不妨告诉你我的办公室里装着微型摄像头，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要是敢撒谎我保证你今晚要换个地方睡觉了。”

皇甫月一贯的直来直往，他不喜欢废话，也不愿意làng费时间，在他看来，说话的时间就是生命的成本，多说一句好像都是在耗费他的生命一般。

杜俨摇摇头，他知道皇甫月的性格和处理问题的方式，虽然有时候感觉不近人情，但也的确是形势使然，这不该是他过问的，他也识趣地不去多嘴，只拿了手机，开局游戏。

跟了皇甫月近七个月，李婷知道这位总裁的性格，说到做到，如果她不说实话可能真的要背法律责任，她微微抬头，也只是看了皇甫月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是，是总经理。”

其实问不问都一样，搞这种小动作的也就这么几个人，屈指可数，皇甫月心中明白，但还是想得到证实，此时李婷的手机响了。

“是他吗？”皇甫月问道，看李婷点头，皇甫月伸手过去。

李婷忙把手机递到皇甫月手上，皇甫月接通电话，不等对方开口就说道：“皇甫旭，第三次了，再一再二不再三，看来我的警告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你已经触到了我的底线，接下来你就好自为之吧，我不会再让步了。”

皇甫月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挂了电话还给李婷，他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姑娘，没了往日的王者之气，声音也温柔了几分。

“放心，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李婷，你高校毕业，工作能力也没问题，希望你以后能多关心关心自己脚下的路，而不是整日想着如何投机取巧走捷径，想靠别人上位这种不现实的事情你还真敢想，实在是愚蠢。”

这话不免让李婷身子微微一顿，这是她往日见过的皇甫月吗，除了公司的利益他的眼中似乎容不下别的东西，他今日竟夸自己的工作能力，李婷有些迟疑的看看自己的双手，自己真的有能力吗？

职场的奇妙之处就是消磨一个人的自信心和让人能重新认识这个看似熟悉实则陌生的社会，迷途中找得到路的就有方向，找不到的就只是原地打转看着别人从自己身边路过，如此而已。

皇甫月踢了踢旁边打游戏正打的热火朝天的杜俨，“走了。”

杜俨紧跟着皇甫月的脚步，头也没抬，径直往外走。

李婷手里搓着自己的手机，细品皇甫月的话，或许自己真的走错路了，她深深吸了口气，好像一下子放松下来，毕竟整日盯着总裁的一举一动向他人汇报，像一个潜伏者一般，这并不是她所擅长的。

皇甫月最后留给她的一句“希望明天桌子上能看到你的辞呈”如同一张特赦令，她自由了。

杜俨跟在皇甫月身后，低头继续他的游戏，“皇甫旭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刚说的很清楚啊，之前一再忍让是为了爸爸的嘱托，现在，希望他能聪明点，不要一错再错，否则早晚惹出事来，”皇甫月显然对这个堂弟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不会像对付竞争对手那般对付皇甫旭，但也不会再听之任之，不然怕是真的会害了他，“当然，我不会让他有惹事的机会的。”

“他可不是一个人，身后那人的手段你知道，想动他没那么容易。”

皇甫月微微抬高下巴，眼中的坚毅与自信像一束光，在这黑夜尤为闪亮，“不管是谁，只要敢做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我都不会放过他，手段么，要比过才知道谁更有手段，至于帮手，我也从来不是一个人啊，不是吗？”

杜俨嘴角微扬点点头，他知道皇甫月做事有分寸又有手段，问这么一句纯粹是多嘴，他继续往前走，却撞上一堵肉墙，“我靠，你gān嘛不声不响地停下啊，害的我这局差点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