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命中无时莫qiáng求把他的心结全打开了,将近一年的、姑且称为“暗恋”的情愫消亡的无影无踪。
有时候人必须信命。他一个标准的无神论者,被命运之手几番轮之后成了宿命主义者。人,敌不过命。
他跟姜欢,命中没有牵绊。既然没有牵绊何必qiáng求,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什么事?”宋淮准的声音冷的吓人。
姜欢愣了愣,不明白平时还算温顺的宋淮准为什么这么跟他说话。虽然听宋淮准以前的同学说宋淮准挺会打架的,脾气也不好,但接触下来发现他就是个普通人,那同学有些言过其实……
“什么事?”宋淮准又问了一遍,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去没人的地方说。”姜欢道。
“就在这说吧,快点,一会还要上课。”宋淮准说。
这语气给姜欢说愣了,一时忘了发脾气,“晚晚刚找你gān嘛?”
“送笔记。”宋淮准道。
“什么笔记,谁的?你们jiāo换恋爱笔记?”姜欢问。
“我的。”宋淮准不耐烦道,“我回去了。”
“你别走!”
姜欢上前抓宋淮准的衣服,被宋淮准一个胳膊肘肘到姜欢大臂,然后从腋下掏出,来了个锁喉。好在这个局面没僵持太久,宋淮准很快放开姜欢,扭头走了。
姜欢跟被点xué了似的,很久过后才张着嘴说了句:“不是……这……tm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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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的一段时间宋淮准遭受了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的霸凌。
班级黑板上莫名其妙的写着“宋淮准是大傻b”七个大字;上完体育课发现课桌上笔本一片láng藉;去学校超市买吃的,结账时被几个不认识的同学抢走结完账的东西;去厕所发现厕所门被别住,撞了很久才撞开;公示栏里名字和成绩被人涂黑……
说实话,宋淮准不太在意。
不是没碰到过这种找茬的,原来的宋淮准只有一个办法——打回去。反正一对一几乎不会有人打的过他,事实证明这招虽屡试不慡,但却后患无穷。他已不再是那个莽撞的少年,说起来好笑,他才18岁,但想起几年前,跟过了几十年似的。
忍忍吧,姜欢是太闲了,等过段时间觉得没意思自然就散了。
直到那天陶晚晚把他叫出去,在教学楼后边的走廊里突然哭哭啼啼,说都是因为自己他才被欺负的。
宋淮准非常诚实的说:“是,你以后别再找我了。”
陶晚晚小声哭了很久,才又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宋淮准果断的点头。
陶晚晚擦gān眼泪,吸吸鼻子,呼了呼气,眼神坚定的说:“嗯,没关系,喜欢你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无所谓你的态度,我以后不会找你了。”
宋淮准以为这事告一段落,结果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笔记本被人撕了。
英语随堂笔记本,最重要的一本。
宋淮准脖子上的青筋隐隐爆了出来,一瞬间推翻了自己“忍忍吧”的傻b想法。
这个问题还要从根源上解决,他不动声色的等到了姜欢落单的机会。
姜欢有去实验楼厕所抽烟的习惯,有时候跟几个人,有时候单独一个人。
比如今天。
正靠着厕所窗户一边抽烟一边欣赏窗外风景的姜欢突然被人拎住了后脖领子,提小jī子般连拖带提的拖到了旁边空无一人的实验室,咔嚓一声落锁。
按说姜欢一米八多,怎么也不可能被人这样提着,所以姜欢被拖进来后完全是懵的。
这是一间不常用的实验室,窗户紧紧闭着,窗帘半拉着,桌上椅上都积了薄薄一层灰。透过不太明亮的光线,姜欢看清了提他进来的人。
宋淮准。
姜欢尴尬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怎么着?”
宋淮准冷着脸盯着他,“英语笔记你撕的?”
其实是huáng昕撕的,他指使的。他梗着脖子,“怎么了?”
宋淮准的火一下窜的老高,虽然没过多久,但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个傻b玩意了。
“我跟没跟你说过离晚晚远点,你那天跟她去了哪?你们gān了什么?”姜欢质问道。
姜欢似乎没有摆正此时此刻自己的位置。
他高声继续道:“嗯?问你话呢!”
宋淮准上前走了一步,姜欢立马向后缩了一步。
据说,宋淮准学过散打,huáng昕也声情并茂的控诉了那天被打的情形。
宋淮准比他高大,此时脸色yīn沉,眼神犀利,不得不说这一瞬间还挺有威慑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