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科长……”坐在后头旁听的队员小声提醒了一句,“队长说您要是问不出来,还是让他来吧!”
“不用。”时寒回道。
时寒就这么坐在审讯室里半天问不出话,出去肯定没面子,言然撇了撇嘴,直起身来指了指时寒面前的纸说道:“算我欠你的!其实今晚的事,其实说起来也不长……”
——
今年的夏天来得格外早,天气是又闷又热。
不过顶楼的风很大,大到……人都站不住了。
保安老张提着个手电,优哉游哉地走在路上。
这一片是老校区,大学生们平常不爱来这儿,所以他这巡逻的活儿清闲得很。
突然一声闷响传来,老张转头看了一眼,本想着大概又是这一片危房哪儿掉了块砖。
老校区马上就要重建了,要真是倒了,他连登记都不用。
可往前走了两步,老张越发觉得不对劲,“嘶——刚才那声儿,听着也不像砖头落地啊!”
想着,他好奇地想过去看看。夜里黑的很,老校区的路灯早几年就罢工了,只有手电为他提供光源。
“啪!”
老张感觉自己脚下像是踩到了水滩,低头往下看时,嘀咕道:“这几天也没下雨啊!难不成是水管……”
裂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在手电筒的照应下,老张清楚地看见地上哪儿是水滩啊,分明就是一大摊血迹。
顺着血迹看去……
“啊!这、这……”
老张惊恐地大退,没站稳地跌在了地上,手电筒脱手滑落,灯光照耀之处,是一个女大学生目光无神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死人了!”
——
“刘警官,这位同学应该是考试压力太大才跳楼的,能不能通融一下,早点收队啊!”校长殷勤地跟在警队队长身后。
他们a大算是甲市排名第一的大学了,建校历史悠久,学风良好。期末的时候,学校特意给学生提供了通宵学习教室。
一听说出事了,通宵教室里的同学哪儿还看得进去书,纷纷过去凑热闹。
眼看着案发现场人越聚越多,校长明里说对怕对学生有影响,但心里却是担心别的事。
“自己跳楼?哪有这么简单。”
言然一手别着书包背带,一手抱着厚厚的一叠书,挑眉观察着被团团围住的死者。
他刚想回宿舍来着,腿脚不受控制地就走过来了。不过他来都来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马上发现不对劲。
他抓着书包背带的手松开,指了指天台,又指了指地面。思考之间,大拇指不自觉地摩擦食指关节。
死者是面部朝上落地,这姿势太奇怪。要么是跳楼前还在和人说话,要么就是被人推下来的。总不可能是因为恐高,所以背着跳吧?
而且看死者luǒ露出来的皮肤上,还有几道伤痕。这样一来,他杀的嫌疑就加重了。
校长想要草草了事,恐怕没这么容易。
刘臻对于校长一直的催促表现出了些许不耐烦,他知道a大老校区马上就要重建,他是警察,管不着什么经济损失的问题,他能做的就是早点破案。
一名警员发现了不对劲,也看到了死者身上的伤痕,赶紧把情况报给头儿。
“知道了。”
刘臻入职多年,大案要案办了不少,这个案子明摆着有古怪,看了一眼殷切的校长,随即打开了手机,把一个名字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然后拨通。
“李……”
“李什么李,不是把我拉黑了吗?找爷gān嘛!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chūn啊!爷今儿个不想搭理你!”
刘臻是真受不了李岂的bào脾气,大致把现场的情况说了一遍,“是上头的意思,反正这案子现在归你了。”
话一说完,没等李岂回应,刘臻就挂掉了电话。
被挂电话的李岂愤然地看着手机屏幕,他堂堂ics侦查队队长,是他刘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奈何上头的意思李岂又不能不听,只能气冲冲地跑下楼开车。
他一边骂,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说刘臻是不是这儿有点毛病?”
坐在副驾驶的时寒看了他一眼,默默抓紧安全把手,提醒道:“专心开车。”
李岂撇了撇嘴,他驾驶技术好得很,哪需要时寒提醒,继续犯嘀咕:“昨天还跟我大吵一架,把我拉黑,今天就让ics接管女大学生跳楼案。说好听点是给我们找活gān,说难听点不就是不想得罪a大校长吗?有事没事拉黑我,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