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仁其的铁皮酒壶总能倒出酒,辛辣的酒味融进了他的骨血,皮肤,每一个毛孔,不管有没有喝酒,那味道都经久不散。
猎民点只有十几户,大都是中老年人,都是乌仁其曾经的族人,禁猎以后他们都搬到了森林边缘,有更多的人去了城镇生活,像他们这样还苦苦守着以前的生活方式的,就只剩这么多了。
乌仁其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会说民族M_语,沈沉和童瞳听不懂,但人的情绪和表情不会骗人,他们过得平静,但不快乐。
唯有酒,只有在喝了酒以后,他们才会大声地抒发自己,一群饱经风霜的大叔围坐在篝火旁,烈酒浇透了他们的心,不知道怎么回事,乌仁其突然和他们起了冲突,听不懂在争执什么,乌仁其冲进其中一间帐篷,拖出一堆东西扔到他们脚下,大声似乎在斥责什么,而其他人都垂着头闷声不语。
阮飞的镜头跟过去,童瞳和沈沉在取景器里看到,扔在地上的是几杆猎枪。
在乌仁其的木屋里所有人也都见过他的猎枪,锃光油亮,乌仁其没事就会拿一块皮子擦拭它,虽然很久没用过,但见过的人都相信它锋利如初。
但现在躺在地上的猎枪,锈迹斑驳,被遗忘,被遗弃,封印在时光的尘埃中。
乌仁其的神情不能用生气来形容,那是愤怒,悲伤,还有心底的一丝理解和无奈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有一个一直沉默的大叔也上来情绪,站起来对乌仁其大声说了一长串,童瞳着急地抓着塔图尔让他翻译,塔图尔断断续续地说:“他们的话我听得也不是很明白,大意就是这个大叔说乌仁其该从回忆中醒过来,部落早就没有了,大家都该朝前看,生活要继续。”
那位大叔越说情绪越激动,捡起地上的猎枪直接丢进了火堆中,塔图尔说:“他说没用了的东西就应该被烧掉。”
阮飞的镜头一直紧跟着乌仁其,他的神情在变,猎枪被扔进火堆中后,他从悲愤激动到难以置信,到渐渐平静,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他拿起酒壶,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大步走了。
阮飞赶紧跟了上去,蓝林还留在原地拍其他人的反应,落寞的不被理解的英雄独自远去,唯一的,最后的同伴也没有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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