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乐苍白着脸,抿着嘴,望着已经看不到身影的出租车,小幅度的勾了勾嘴角,“正常人。”胃痛好像又剧烈了一些,祝乐皱了皱眉,脑袋上已经出满了汗,步履蹒跚的走进了小旅店。
旅店老板娘似乎正在看电视剧,开着超级大的声音,嘴里磕着瓜子,看的津津有味,见来人,暂停了电视剧,“小兄弟,一个人啊?”
“嗯,一位,标间就行,麻烦帮我买点儿药。”祝乐断断续续的说了几种自己常吃的药名,又从包里拿了钱颤颤巍巍的放在了柜台上,“麻烦再给我倒一杯热水。”
“等等,小兄弟,你这说的太快了,我也记不住啊……”老板娘放下手里的瓜子,翻了翻旁边有些卷皱的本子,随手撕下来半张纸,“小兄弟,你再说一遍……”
“不用了,你带他去房间吧,我去给他买药,”汪白从门口走了进来,扶了一把祝乐,打断了老板娘的话。
“哟,汪白啊,认识啊?”老板娘笑眯了眼,“正好,那我送他回房间,你去买药吧,那药名我也记不住啊。”说着,便扶着祝乐朝里面走。
祝乐抬眸看了汪白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抿紧了嘴唇,任由老板娘馋着自己走。
汪白见祝乐已经毫无血色的脸,没来由的心情有些bào躁,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快步走了出去。
祝乐在房间不知躺了多久,老板娘走的时候房间门没关,汪白拎着药端着水径直走了进来,可能是因为躺了下来,祝乐感觉自己的胃痛得到了缓解,不知道怎么,前几次胃痛都没有这次这么剧烈,持续时间这么长,祝乐当即就想着,明天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世界上没什么值得祝乐留恋的,但,人总是要活着的,更不能被痛死。
汪白把水放到了chuáng头柜上,按照说明书上写着的,一颗颗的拿药,把药都放到了药瓶盖里,才去扶祝乐,“起来把药吃了吧。”
祝乐没再拒绝,祝乐怕疼。
汪白扶着祝乐把药吃了,两人一句话都没说,汪白静静看着祝乐吃药,看着他的眉眼,不知怎么,像着魔了一般,想去抚平祝乐紧皱的眉头,亲吻他苍白的脸颊,回过神来的时候,见祝乐正抿着嘴看着自己,汪白躲避了祝乐的眼神,接过他手里的杯子,“还喝吗?”
“不喝了,谢谢。”不知道是药太管用还是心理作用,祝乐感觉自己没那么疼了,所以只是靠在chuáng头,看着汪白。
汪白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放下了水杯,手无意识的在裤子上蹭了蹭,才在chuáng边坐了下来,“不,不用客气。”话说出口汪白才惊讶,自己怎么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说话居然结巴了,意识到这个问题,汪白哑然失笑,才又看着祝乐,“这回不会把我推太远了吧?”
祝乐淡淡的看着他,“我可不是什么做朋友的最佳人选。”
“是我的最佳人选。”汪白从外套兜里摸出了一包纸,抽出了一张,递给了祝乐,“擦擦汗。”
祝乐接过纸,擦了擦脑门脖子上的汗,“从来没有人想和我做朋友,我没朋友,我也没有jiāo朋友的想法。”
“好巧,”汪白笑眯了眼,“我也没朋友。”
汪白其实长得很清秀,没有一点混混老大的样子,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带着各种夸张的耳饰什么的,gān净的像是一名单纯的大学生,温温柔柔的,会被叫做校草的那种人。
看了汪白一会儿,祝乐又恢复了那副淡淡的神情,“你走吧,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没钱,也帮不了你什么,”祝乐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我这身板,帮你打架更不可能。”
汪白听到前几句话,买药前莫名的bào躁去而复返,听到祝乐最后一句话又莫名失笑,“谁让你帮我打架了,算了,反正,你这朋友我jiāo定了。”
没等祝乐张嘴说些什么,汪白又连忙说道,“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医院,我送你去,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我先走了。”说完,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像是怕被祝乐拒绝,连忙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最后一秒,又打了开来,“你早点儿睡,晚安。”
看见紧关的门,祝乐摸了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其实有些饿了,晚上点的烧烤,其实根本没吃两串,就吃饱了,果然明天还是要去医院看看的,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病,祝乐有些感慨,自己一年到头大病没有,小病无数。
也不想出去买东西吃了,祝乐拉开旁边的背包拉链,拿出了自己忘了什么时候扔进去的老年机,按了按,没反应,应该是没电了,好久没充电了,祝乐又从包里翻了翻,找出了一个黑色的充电器,又在chuáng头找到了插孔,把充电器插进去,手机还是没亮,充电器接口处接触不太好,祝乐捏紧了充电器接口处,手机如愿以偿的亮了,响起了不大不小的铃声,祝乐这才满意的把手机放到了chuáng头柜上,又翻身从包里拿出了那本薄薄的字典,突然想起来忘记问饭店老板那几个字念什么了,祝乐有些沮丧,看了两页字典,灯亮着,便靠在chuáng头上睡着了,手里依旧紧捏着那本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