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自己两小时前发过去的——「我这两天都在外面录综艺,就不去你那儿了。」
那边始终没给回复,不知道看没看见。
综艺录制结束,也是个中午,他的经纪人关平开车过来接他,陆宇舟坐在车上,想着这两日暂时的风平làng静,突然叹了声气。
“叹什么气啊?”关平问。
陆宇舟把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跟他讲了一遍,关平听罢,心平气和道:“谁让你打他了,碰到爱记仇的,有你受的。”
“我也是按着剧本啊,没想他这么不专业。”
“他跟你一样,也不是正规戏剧学院出来的,能有多专业。”关平别有深意地笑了笑,“不过你可不能跟人家比,你就是个光杆司令,他有人捧。”
“谁在捧他?”
“说不清,可能背后有金主吧。”
陆宇舟想起那通电话,那金主应该是姓秦吧,他不动声色地调试座椅,寻了个最舒服的角度,“他那金主挺厉害啊。”
“不厉害能给他搞到那么多资源嘛,不过有得有失,捞着了资源,别的方面肯定得吃亏点。”关平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他能吃什么亏。”
“你之前没看新闻呐,时矜身上有伤,他自己说是练舞的时候伤的,这话也就骗骗外行人,圈里人谁不知道他那点事儿啊。估计那男的是个抖s,玩得还挺狠。”
陆宇舟突然有点惆怅,不由自主联想到了自己,没准自己在顾景衡眼中也是这副可以随意欺rǔ的样子——脱了裤子,谁不是两条腿一个腚,谁又比谁高贵。
好在那人没什么富二代的通病,除了不爱说话,极少见他发火。
同情之余,陆宇舟难免生出一丝庆幸:“还好我男朋友没那么变态。”
关平一直都知道他有个圈外男友,据说家产颇厚,可两年过去,陆宇舟还是这副挣扎在娱乐圈边缘的死样子,没有半点踩着金主平步青云的迹象,关平估摸,十有八九就是个bào发户小老板吧。
关平顺口就问:“你那男朋友到底是gān嘛的呀?”
陆宇舟故作神秘道:“说出来吓死你。”
关平笑:“得了,你甭说了,我怕吓死。”一个bào发户,他还真不太感兴趣。
其实在顾景衡身边呆了两年,陆宇舟对这个枕边人也是知之甚少,他只知道,顾家早年是搞房地产起家的,后来规模渐大,商业帝国一路延伸至餐饮、金融投资、新能源等多个领域,秉承严谨正派的家风,顾景衡在外并不招摇,相反还十分低调。
这些还都是摆在明面上说的,真正有背景的是他母亲的娘家,解放前就是北市的大户,在那个年代能正儿八经担得起“财团”两字。
他对顾景衡的了解止于此,也只能止于此,高门望族的水,深到他不可想象,决不是他这个阶层的人单凭眼睛就能看出来的。
也许……撇去这些家世光环,顾景衡身上还有许多令他着迷的地方——成熟、稳重、以及叫他欲罢不能的安全感。陆宇舟无数次想把这些支离破碎的情感放到显微镜下,像对待微生物标本那样逐一去分析它们的结构和成分。
但是,直到今天,他依然毫无头绪。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宝贝们,我终于开文啦~
谢谢肚脐眼婆婆的地雷,谢谢又大又好看的手榴弹!
第2章
隔了些日子,陆宇舟总算见识到了“资本的力量”,《爱的温度》里自己的戏份惨遭大幅度删减,由原先的男三直接删成了友情客串之类。
关平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投资人的意思,这戏是华鼎投资的,时矜又是华鼎这几年力捧的一哥,其中关系不言而喻。
“这事先放放,接下来要拍的《逐鹿》才是重头戏,我是求爹爹拜奶奶好不容易给你要来的角色。”关平说话有气无力的。
陆宇舟点点头:“知道了。”
关平忿忿道:“他报复心怎么这么qiáng啊。”
陆宇舟还是那副招牌的无辜表情:“早知道不按着剧本来了。”
“《逐鹿》也是他们家投资的,人家要真想护犊子,到时候把你踢了,咱都没处说理去。”
陆宇舟有几分后怕:“不至于吧,搞一次就够了,我跟他又没什么深仇大恨。”
关平也觉得不至于,可凡事都有个万一,他想起圈子里传得神乎其神的八卦边角料,“听说时矜跟他们公司的某个高层是那种关系。”
陆宇舟顿时来了兴趣,微微凑过去身子,十分八卦地问:“谁啊?帅不帅?”
“你管人帅不帅。”关平往杯子里添了点茶水,“男人有权有钱就行了,长相只是锦上添花。时矜这人吧,挺能豁出去的,铁了心想往豪门里头挤,以后的造化还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