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此刻他坐在这里了,冷冰冰的询问室里,金属的桌椅都被固定在地面上,他对面的椅子扶手上有为手铐的锁链预留出来的孔dòng。这是新塔克尔联邦监狱少有的没有用厚厚的玻璃隔起来的询问室,它位于监狱最老旧的那一批建筑之中,据说在一百年之前,医生们把病人五花大绑地束缚在这些老_F_间的铁椅子上,用探针刺进他们的额头,搅碎他们的脑叶白质。
而阿玛莱特被两个全副武装的预警带来,手铐在走动的碰撞中叮当作响。他们把阿玛莱特拷在椅子上,然后后者抬起头看向哈代警官,目光依然冷漠、傲慢、彬彬有礼。
他微微地颔首,说:“哈代警官。”
“**阿玛莱特先生,”哈代把这个名字从自己的嗓子眼里挤出来,这样的时刻,他会真心希望坐在这里进行询问的是奥尔加,可惜那并不符He程序,“我想跟你谈谈巴蒙德。”
阿玛莱特顿了一到两秒,然后挑起眉来,那表现跟对事情一无所知的人一模一样,他问:“那个拉丁裔的家伙?他怎么了?”
“他死了。”哈代紧紧地盯着他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能说我_gan到太遗憾,那是个没法给人留下什么好印象的家伙。”阿玛莱特声音平淡地回答,他说话的时候用手指轻轻地敲着金属制的桌面,仿佛以此来表达他的不耐烦。哈代扫视着他轻微动弹的手指,忍不住想象着这只手真正落在黑白的琴键上的样子。
哈代没有对此作出什么评价,他伸出手,慢慢地把案发现场的照片推过冷冰冰的金属桌面,就越过了中线一点点,停在了阿玛莱特的面前。
阿玛莱特低头看了看那血r模糊的惨状,然后用没什么_gan情的声音说道:“噢。”
这听上去不太像是一个真正的_gan叹,哈代轻轻地说:“他死的时候被凶手吊起来。”
“于是你就怀疑凶手是维斯特兰钢琴师,是吗?”阿玛莱特刻薄地反问道,“恕我直言,维斯特兰每年有相当比例的死者是死于吊死,而你总不能把他们都归于维斯特兰钢琴师,除非你指望钢琴师比纳粹集中营的焚尸炉更有效率。”
哈代很想说并非如此,但是他又意识到就算是说出口也不会有什么作用,最后还是选择闭zhui了,他把第二张照片——也就是那张死羊的照片——也推过了桌子,同时密切地观察着阿玛莱特的表情。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惊讶吗?哈代其实并没有太看出来,这个人所有的情绪都藏在铁面具之下太久了,轻易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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