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业余爱好最令人震惊的一个。”赫斯塔尔实事求是地评价道。
“喔你当然会这么想啦,钢琴师先生。”阿尔巴利诺嘲讽地回答,他半跪在地上用刀把尸体外包裹着的黑色塑料布撕开,露出里面惨白的面孔——比利的肤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极其苍白,因为他是被侧着放进后备箱里的,面颊一侧沉积这一层淤血似的尸斑;尸僵已经完全形成,他保持着一个僵硬的、蜷*着的姿势,像是M_腹中的胎儿。
“挺糟糕的,他的腹部已经开始膨*了,人的肠胃里全是特别容易导致腐败的菌群。”阿尔巴利诺啧了一声,然后他看了一眼赫斯塔尔,很有耐心地解释:“我一般都会挑He适的时间杀死他们,尤其是想要保留尸体的皮肤的时候。在那种时候,我不愿意也不能花一两个星期去装饰他们,因为**”
“因为他们会腐烂,只要你保留骨头之外的东西,他们早晚会腐烂。”赫斯塔尔冷静地说道,低头看着阿尔巴利诺和那些尸体,心里已经明白了,“尸斑,腐败之后皮肤的变色:你不愿意让这些东西破坏你想要呈现的nei容的美_gan。”
“正是如此,”阿尔巴利诺微笑着说道,“说真的,那真令人苦恼,放血能最大程度上减淡尸斑的颜色,但是除非我把这地方整个改造成冷库——”他随意地向着整个屋子挥了一下手,“他们就总会腐烂。不过真的在低温下工作似乎又失去了挑战x,在他们被这些细菌和自然规律打败之前完成他们,使他们呈现出最完美的形态,不是最有挑战x的部分吗?”
“那是转瞬即逝的。”赫斯塔尔低声说。
“这不正是生活的要义吗?”阿尔巴利诺愉快地反驳道,“任何东西都是转瞬即逝的:生命,时间,艺术,甚至美本身,这种不可战胜亦不可描摹之物每时每刻都在毁灭我们。而这正是整个事情最有趣的一部分——”
他割开第二具尸体外面包裹着的塑料布,更加qiáng烈的腐臭味道扑面而来,安东尼·夏普血r模糊的面孔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因为割下的每一刀都不可能再愈He,去掉的每一个部分也无法再复原,这甚至不像是绘画,而更像雕塑:你只能不断地减掉东西,永远无法把它们再加回来。”阿尔巴利诺的声音放得更轻了些,像是对孩童的轻声细语。他的目光依然黏着在夏普的面孔上,虽然那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团毫无形状的血r。
“你只有一次机会。”赫斯塔尔慢慢地说,他已经彻底理解了阿尔巴利诺的意思,或者,他可能接近礼拜日园丁所沉迷的东西的核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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