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想死,别让别人听见你喊我哥,尤其他们三个;要是不想你妈伤心,最好没人听见的时候也叫我罗泣。”罗泣做了个小总结。
“哦……”罗飏叼着唧唧冰,委屈地低下头。
罗泣只看了他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专注在他的书上。就是罗飏坐在chuáng上,他只能换一只手托头。
唧——唧——
“……难怪你哥不跟你玩。”罗泣重重地合上了书本,瞪了罗飏一眼,“唧唧冰的包装就一塑料,你咋就吃得这么滋味儿呢?这已经不是塑化剂添加品,是塑化剂本体了你知道吗?”
咬吸管咬包装就算了,这傻子还吸得津津有味的。多亏了他,罗泣从六十页斜线分钟,进化到六十分钟斜线页。
罗飏吐了吐小舌头,终于放过了包装。他探头过去好奇着罗泣手上的书,“你到底在看什么?”
“lesmisérables。”罗泣回答。
“哦……”罗飏顿了顿,问:“是叫孤星泪还是悲惨世界啊?”
罗泣也不知道,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孤星泪。”这个听起来有bī格多了。
他回答完,这话题就完结了。没有了罗飏吸塑料的声音,房间陷入一片令人尴尬的宁静之中。
“附中……怎么样?”罗泣问。
其实罗泣不是很想表现得很关心他,但这小可怜坐这儿大半天了,什么都不说,就像叼着碗坐在路边、直勾勾盯着路人、求收养的小狗那样,叼着那唧唧冰看着自己。
“你知道吗!居然有一个是中考满分上来的!”似乎是憋坏了,罗飏一逮到机会,就一通说:“我本来还以为他是做假上来的富二代结果我看他穿得挺扑素的而且班主任一上来就问他那贫困生奖学金的表填好了没我就惊了居然是个靠真本事的可是这班主任已经不是情商低了是智商低这怎么能说出来呢不过他好像不是很介意让别人知道他就说……”
罗泣觉得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傻爆了,他没想到罗飏这么能说,连气儿都不换。
说到后来他就没有再听进去了,毕竟他只是个学渣,有标点符号都处理不来了,更别提没有标点符号的。所以就当罗飏终于说完等着他回应时,罗泣只能将前面有听的那几句总结兼分析一下:“那就跟他jiāo个朋友,感觉是个好的,总比跟有钱的混混在一起好。”罗泣说完想了想,自己好像说了少了一个混字,应该要三个才对。
罗飏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怕我balabalabala……”罗泣直接帮罗飏消了个音。
balabala,balala……乌卡拉卡……
啧,都怪万岁那娘pào。
过了大半个晚上,罗飏可算愿意回房间了,罗泣也终于有机会洗个好澡。
浴室的水蒸气还未散去,他随手拉过一旁的浴巾系在腰上,又把一条毛巾放在头上,随便擦了几下。他扬起手,抹开镜子上的雾气,半眯起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
“……算了,不洗了。”他拿起一旁的牙刷,往上面挤牙膏,“娘pào才用洗面奶!”
在懒惰面前,罗泣选择性忘记自己直至昨天为止还是个小娘pào儿的事实。
完成一系列麻烦却必要的清洁过程,罗泣无力地倒在chuáng上,然后试图从两米的大chuáng瞎摸出他的手机,然后调个闹钟。
若是平日,他找不到手机就直接算了,最多迟到翘课而已,但今天不行,他可不想明天十点多下楼的时候撞见王默菲。
“艹!谁他妈订的chuáng!”罗泣烦躁地坐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他的手机距离他刚才躺下时脑袋的位置大概只有十公分,“真他妈艹蛋。”
调好了闹钟,他又从chuáng头柜里翻出一块智能手表,带上了左手。据说这手表能记录睡眠时间、心跳、步数……
不重要,反正罗泣没怎么在用。
他直接把身上的浴巾扔到地上,光溜溜地躲进了被窝。两米的大chuáng就是不一样,软绵绵的,而且七百二十度旋转都不会掉下来——
“我艹谁他妈操的狗玩儿买的chuáng!”罗泣再次烦躁地坐了起来。
基本上,罗泣每次躺这chuáng都会重复发生这一系列的事,但他每次都不死心,非要先躺在这两米的大chuáng,然后用五十分钟气醒自己,最后挪窝。
没办法,这chuáng躺着舒服,所以总忍不住上去躺躺,但睡得不舒服也是事实,躺到最后还是得换个地方睡觉。
他走到chuáng的右侧拿出了折叠chuáng,因为位置不够,所以他把折叠chuáng扛到了左侧,一脚踢开懒人沙发再把chuáng架起来,然后把被子拖了过去。
“这才是chuáng,那只是两米的云。”罗泣满意地在折叠chuáng自带的枕头上蹭了两下。
其实那两米的云只是一张普通的云……chuáng。据说选chuáng的时候,要选躺在上头时手掌塞不进腰下的,这说明它的承托力足,能减轻腰背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