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子找到不少,敛起来能卖出顿工作餐钱,可没一个是保洁员指认的那款。要说这种马爹利的瓶子回收起来还算值钱,只要品相完整没有破损,卖十几二十块钱一点问题没有,大多是卖假酒的收。看看那些被拦在警戒带之外的拾荒者们,是否有人比他们捷足先登确实有待商榷。之前问过他们,可没人说捡着过,不过拾荒的流动x极qiáng,昨天和今天见着的就不是一拨人。
赵平生拖着铲子过来,到陈飞跟前把铲子一扔,撂屁gu就坐垃圾上了。也别计较gān净不gān净了,现在把他扔垃圾堆里,gān活的同事能一铲子给他铲走。
“饿不饿?”接过陈飞递来的烟,他幽幽的顺了口长气。刚进来还觉得臭不可闻,现在嗅觉神经已然木了。
陈飞叼着烟,半闭着眼摇摇头——累的话都不想说。找凶器这事儿吧,说起来算是工作中最大的难点之一。之前办的个持刀抢劫杀人的案子,凶手把刀扔下桥,正赶上雨季泄洪,害他们这顿找,找了溜溜半个月,才从入海口外两百多米远的位置找到那把刀。
不知道这回得找多久。
夹烟的手微微打着颤,赵平生伸tui从ku兜里往出拽手机回消息。有一条陆迪发来的短信,问还愿不愿意接受过失致死的认罪。那边显然还不知道警方有了新线索,言词诚恳的表示,不但认罪,还会积极赔偿死者家属的损失——两百万。
不得不说,这笔钱在人均收入两千元的地方,不啻于是个天文数字。如果闵鸢的家属签下谅解书,寇金麒被判缓刑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之前赵平生去见过闵鸢的父M_,父亲是买断工龄的下岗职工,M_亲残疾,双眼视力均不足零点一,一直领残疾补助和低保。他们只有闵鸢这一个孩子,如今两人皆已年过半百,可以预见他们的晚景会是多么的凄凉。
法律是该给死者一个公正,然而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从情理上讲,接受这笔钱对于那两位失去nv儿的老人来说,是极为痛苦却又十分现实的选择。
他把手机递给陈飞。陈飞扫了一眼,疲惫的眼底生出丝厌恶:“这不是让他们拿闺nv的命换钱么。”
赵平生默叹:“是A,可你说,这老两口没了闺nv,收入又那么微薄**要是没钱,往后的日子怎么过A?”
“那怎么着,你的意思是,不找了?就按过失致死移jiāo检察院?”
赵平生没言声。
“等咱找着那酒瓶子,诶,把证据固定住,这特么就是故意杀人,到时候寇家为给那兔崽子买命,不一样得积极赔偿受害者家属?”
“可要是找不到呢**”
这回轮到陈飞不言声了——是A,要是找不到呢?
支棱着手按上陈飞的膝盖,赵平生借力撑起body,遥望如血的夕阳,叹道:“我觉着,这事儿不该咱做决定,我去找趟闵鸢的父M_,把情况跟他们jiāo代一下**如果他们决定要钱,那就**”
忽然手腕上一紧,他侧过头,对上陈飞血丝满布的眼:“老赵,你说咱gān警察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主持正义么?你也别听你那老同学忽悠,两百万,寇家真有那么大方?到时候他们签一分期付款协议,闵鸢她爸_M可能到死也拿不全这二百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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