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办事员冲他笑了一下:“我_M也一样,天天找我麻烦,不是嫌弃我就是bī我去相亲,您看,我一天到晚除了加班,就剩回家跟我_M吵架了。”
蒋博略带冷淡地弯了弯zhui角,算是回应,他不想多谈,从包里摸出江晓媛当时刚成为他助教的时候给他留下的一张身份证复印件:“钥匙我暂时不取,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你等这个人拿着身份证来领,给她就行了。”
说完,他扶了扶头上那遮着伤口的帽子,玉树临风似地站起来走了。
中介办事员被蒋老师的qiángT震得一愣一愣的,脸红心跳地送他到门口,她大概永远也不知道,有一个一天到晚犯更年期吵架的老_M,是蒋博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之一。
可惜,没戏了。
蒋博叫_M的那个人不是他的亲_M,是他的养M_——姑且算是“养M_”吧,毕竟外人看起来是这样的。
他被领养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三周岁,只差一点就要超过被收养人条件限制了。有些发育稍早的孩子,在这个年纪看起来几乎像个大人了,该长的心眼都长了,该知道的事不该知道的事也都差不多了,一般没有人愿意收养。
可是谁能拒绝一个漂亮富裕、看起来又那么温柔的nvx呢?
何况她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大一点、有自理能力的孩子更省心,她愿意和孩子做平等的朋友。
当然,做哪种“朋友”就不一定了。
她收养了蒋博之后的第二年,就跟丈夫离婚了,她三十七岁以后的人生一直都在“离婚”“再婚”“离婚”“再婚”中曲线前进,每次她找到第Nchūn,去祸害别人的时候,蒋博就能得到短暂的ChuanXi,一旦新的婚姻破裂,他的噩梦就又来了。
刨除掉让人恶心的不正当关系,蒋博觉得她像一片藏着恐怖暗流的海域。
好的时候她是真的好,温柔体贴,_gan情充沛,好像什么事都会为别人想好,好像她生命里只全心全意地放着你一个人,如果“爱”能实质化,她的爱就能把别人活埋了。
可是转眼她可能就会毫无来由地大发雷霆,对方又成了她不共D天的仇人。她每一任丈夫都是被刚开始那个好的她xi引,没有人不爱她,她最擅长让别人离不开她,然后一把撕下画皮,变回反复无常的nv妖。
如果早些年她是充满妖气,那么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开始变得恐怖起来。
这个nv人什么都要控制,并不知什么时候养出了一副自成一体的恐怖逻辑,比如走在路上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一般人多半无所谓地过去,较真一点的最多是心里有点不高兴,瞪对方一眼,骂一句,但她不是。
这件事反应到她心里,很快会形成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想法——“为什么那边那么宽的路不走,你要来这边撞我?我旁边就是大马路,没站稳就会趔趄过去,说不定就会被车撞,说不定就会死,因此你这个人肯定是故意要害死我”。
基于这种想法,她会一瞬间爆发出别人无法理解的愤怒和仇恨。
可怕的是,日常生活中小小的mo_cha和口角那么多,谁也不知道她会把哪些事歪曲成“你要害死我”的结论。
傍晚的天并不冷,甚至是闷热的,但蒋博还是竖起了他上_yi的领子,斜阳把他的影子拖得又细又长,他双手放在ku兜里,忽然停下了脚步,原地审视着自己孱弱的影子。
多年之后,他变成了别人眼里孤高又才华横溢的蒋老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心里那个懦弱又充满恐惧的小男孩还住在他心里,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反抗,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
蒋博站在路边给江晓媛发了一条短信:“伯爵公寓B座10层1002号,到他们对面的中介取钥匙,带身份证,你可以随时搬进来住,工作室地点落定以后,你就去工商局办营业执照,尽快做完前期工作。”
一条短信发完,江晓媛的电话飞快地打了回来。
江晓媛哀嚎:“什么A蒋老师?蒋老板!你没告诉过我还要办执照A!执照又是什么鬼?我连工商局大门往哪边开都不知道**再说我应该去哪个工商局?区还是市还是省,带钱吗?带多少?”
蒋博:“我哪知道?你多跑几趟问问,跑错地方也没事,他们肯定告诉你应该去哪。”
江晓媛疯了:“太不靠谱了,我一个艺术工作者,对这些事完全没概念A!”
蒋博:“哦,你不行是吧?”
_geng据蒋博的经验,这句话就像一句咒语,对付江晓媛百试百灵。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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