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民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这位大夫同志,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军,对方说“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好像有种特别咬牙切齿的_gan觉。
反正,综上所述,王树民同志在昏迷了小半个月,醒了以后第一句话就是骂人,且水平发挥正常之后,被告知他除了耳朵受伤,从此不能在太嘈杂的地方待着之外,基本上过一段日子就又是活蹦乱跳的正常人一个了。
被扔出去的刘全一会儿又晃晃dàngdàng地溜达进来,挤眉弄眼一脸猥琐地对王树民说:“营长同志,这就不对了吧,咱出生入死的战友了,你都有nv朋友了不告诉兄弟们一声,He适么?什么天仙下凡A,至于这么藏着掖着么?”
王树民觉得自己还是被伤了脑子了,要不然刘全说话咋全都听不懂了呢?
刘全一屁gu在他旁边坐下,捅捅他:“说说呗,反正你都睡了半个月了,估计你也睡不着了,小谢是谁A?做梦都直叫人家的名字,啧,哪的大美妞儿?”
王树民徒然被呛住,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吓得刘全赶紧给他拍Xiong口:“别介别介A营长,你别激动,别激动!咋的,嫂子跟你闹别扭了?”
王树民用尽全身的力气短促有力地说了声:“滚!”然后闭上眼睛装死。
刘全发出一阵猥琐诡异的笑声。
王树民没想到他叫谢一叫出了声,他有些惆怅地想,都多少年没见过小谢了?自打那年仓皇从上海逃回北新市,有**六七年了吧?就没再见过谢一。也就是每年过年的时候,能收到他一通给自己父M_拜年的电话,王树民没再要接过,谢一也没有主动要找他说过话,两个人好像在不约而同地逃避着什么一样,后来谢一工作以后,每年还有一张数额不小的汇款单寄过来。
说是孝敬gān爹gān_M的,可是那些钱贾桂芳都没动,放在银行里,专门办了一张存折,要留着给她gān儿子娶Xi妇,不知道为什么,王树民就觉得“娶Xi妇”这三个字听在耳朵里,特别的刺耳难受。
那是个杏花烟雨的地方——王树民想,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孩子,大概就这么一辈子留在了那个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吧?
家里的电话有来电显示,每年谢一来电话的时候报的那个手机号都是同一个,王树民不用看通讯本就能背出来,可是他每次按出了号码以后,却按不出拨号。打过去以后说什么呢?他想,对着小谢**说什么呢?
他想了很多年没有想好,所以那个号码一直就没有拨通过。
下午被刘全劝回招待所的贾桂芳和王大栓两口子赶过来了,王树民好像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凌乱的贾桂芳,印象里,自家的太后大人一直都是彪悍gān练的,从来没有这么披头散发地láng狈过,一双眼睛都哭肿了,两个桃儿似的。王大栓在她身边,两鬓的头发全白了,脊背好像也弯了不少,再没有那么壮硕了,脸上爬了好多皱纹,风霜尽染。
贾桂芳一下扑到他chuáng前:“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想坑死你_M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老两口可咋办A,A?退伍,咱不gān了!回家_M养着你,咱不gān了还不行么?”
王大栓就在一边叹气。
父M_在不远游A王树民,他突然发现,原来父M_也都老了A。
第十九章 读书时间
王树民王营长退伍了。
从一开始入伍到退伍,大概也有了十年的时间,十年前他是个四六不分、高中才上了半年的小屁孩,没心眼没文化,啥都没有。十年后,军旅生涯却在他身上留下了诸多的烙印——大大小小的伤疤,不能在过于嘈杂的环境中生活的一双受伤的耳朵,或者**还有全身的爆发力?
也许都不是。
其实算起来,军队给他的东西,可能要比他贡献的大得多。那一身军装用了十年的时间,把他教成了一个懂得责任_gan,有担当的男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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