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沂确实不知道——谁会有那么无聊,连个小部落里jī毛蒜皮的风俗都记在心里?
所以登时叫索莱木给说得哑口无言,他见长安转着眼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_gan觉有点丢面子,反驳不过索莱木,于是便犯了坏。华沂对满zhui油的长安一笑,说道:“给你看个新鲜的。”
说完,这无聊至极的男人便一把将索莱木的帽子抢了下来,露出了对方那一头被帽子压得扁塌塌、参差不齐的头发,只见索莱木头顶上竟然还有一个朝天厥起的小辫子,上面不知为什么,竟ca了一_geng土huáng色的野jī毛,在夜色里随风摇曳,端是异常风*。
索莱木顿时勃然大怒,有心扑上来跟他厮杀一番,又知道自己战斗力不足,于是指着他跳脚道:“我那帽子是天空之神给的!你大不敬!大不敬!今天晚上必然会倒霉的!”
华沂哈哈大笑,用一_geng手指转着他的帽子,说道:“拉倒吧,当谁不知道呢,这是你找老裁缝做的,老亚shòu上了年纪两眼昏花,缝了个破帽子左右都不对称,还天空之神**哈哈哈哈!”
索莱木叫唤道:“你懂什么?天空之神的帽子本就是不对称的!一清一浊、一轻一重,代表一边是日一边是夜,虽不平衡,却能因此周而复始**”
这时,长安看着他那离经叛道的脑袋,突然冒出一句:“那野jī尾巴毛又是个什么神?”
索莱木哽住。
片刻后,亚shòu好听的声音变了T子,“嗷”一嗓子响起来:“你们这些只会舞刀弄枪、不开化的野人!”
当夜,黑鹰部落送来了酒,他们借着着战场,留了勇士护卫,其他人将酒水洒在山谷里的一条河水中,又将仇人的头颅放在火上烧烤祭天,哼唱起年代久远的送别歌谣,然后便开始喝酒吃r,在悲愤与悲伤中庆祝仇人死亡,围着那火上的头颅跳舞。
华沂似乎是极其放松——可能有点放松过了,酒喝了不知几大壶,随后竟然应了索莱木的诅咒,一脚踩空,滚进了河里。
他被凉水一激,本来还有的几分清醒变了质,仰面漂浮在河水中,望着那漫天缎子一般的星斗,突然有一点不知今夕何夕。
这时,他的_yi领被人勾住,华沂回头一看,只见长安蹲在河边,用他那大马刀的刀柄勾住了自己。
少年那一丝不苟的表情奇异地让华沂在冰冷的河水中暖和了起来,他于是便这样放松了自己,任由对方将自己一点一点地拖回了岸上。
华沂闭上眼睛,闻着那空气中传来的各种味道,听见长安用拨火棍毫无章法地拨动着火堆的声音,一会觉得好,一会又觉得恐惧。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他这么高大善战又狡猾的一个人,看起来qiáng得要命,别人听着他的名字都会闻风丧胆,却总是在恐惧。
亡客的路太难走,华沂总是希望能多一些朋友,对待朋友,他从来都是仗义无二话,时至今日,他的朋友有索莱木,有为了这趟任务仍然在巨山部落养伤的山溪陆泉两兄弟,还有散落在整个大陆上,听到他传信以后便愿意替他办事的人。
以及这位**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却一同出生入死过的小兄弟。
他觉得欣慰又快乐。
然而每一次,当他觉得朋友太好的时候,心里就会生出这种恐惧——仿佛黑暗中会有一把尖刀冒出来,一下捅进他的心口一样的恐惧。
第二十七章庆典
黑鹰部落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加入了巨山中。在他们回到了巨山部落的第二天,洛桐的病鬼儿子吃了华沂带回来的药,竟然真的变成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小shòu人。洛桐信守诺言,当即宣布把首领帐篷让给华沂,从此由他来当这个大部落的家。
这消息并没有人意外,洛桐首领与银牙jiāo易的事并不是一两天了。
心怀不满的都被大长老煽动死了,其他人可有可无,认为既然洛桐首领说到了,就不应该出尔反尔,首领换人也是应该的,况且大部分人都听说过亡客,行商们将他们讲得神乎其神,一定也都是些有本事的人,当了首领,说不定能把部落变得更qiáng大、更富足。
至此,华沂十年的流亡生涯终于终结了,忽然之间,他有了一群兄弟、一个家、以及一个部落**尽管并不是他出生成长的那一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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