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海抬了抬眉,不语。
料到他主意已定,白小碧也不是那起自不量力的人,本没想过劝他回转,只疑惑:“可你不是说,兵部陈侍郎是李家人,四王爷那边的吗?”
温海道:“是朝廷的人就对了,别的都是将来的事。”
当官为的是荣华富贵,至于当谁的官,皇上,四王爷,吴王,这并不重要,白小碧怅然:“也好,反正我们别帮吴王。”
温海道:“怎么。”
白小碧望望四周,悄声:“镇国公的事肯定是他在背后使坏,给吕将军家送信的人就是他派去的。”
温海不予置评:“不要胡思乱想。”
见他没有兴趣,白小碧不再多说,转脸看看窗外,起身道:“这饭庄生意好得很,只怕还有些时候才轮到我们,师父稍坐片刻,我出去买两样东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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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v孩儿家总有杂七杂八的东西要买,白小碧边走边寻,走过两条街便找着了店,Jin_qu选几样必须的小物件买了,因怕温海等得不耐烦,匆匆就走,出门时险些与人撞了个满怀。
那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_yi着华美,身后跟着两个小厮。
见他上下打量自己,白小碧连忙垂了眼帘,低头避开,快步走出店门。
“陈公子怎的亲自来了,我正要叫他们送去府上的。”掌柜热情地招呼。
“这是谁家姑娘?”压低了声音。
“**”
听到身后对话,白小碧更加快了脚步,看此人装束华贵非常,必是本地望族公子,当着自己向人打听来历,有些轻浮纨绔子弟的做派,白小碧嫌他唐突,正暗自着恼,转眼间忽瞥见旁边小摊上摆着面小巧的铜镜,雕花jīng美,不似寻常市面上卖的,一时忍不住停了脚步,拿起来细看,越看越爱。
这些日子跟着温海四处行走,并不曾见他与人相过地,倒像是游山玩水,花银子却从不吝啬,白小碧自小被父亲教导勤俭持家,如今无依无靠跟着他,更加谨慎,想着不能只顾花他的钱,因此除了必须之物,便不大买那些奢侈东西,此刻拿着镜子不免迟疑。
“这镜子好,正He小姐用,”旁边响起个声音,来人正是方才那年轻公子,他站得不远不近,举止也很规矩,微笑着朝她作礼,“小可姓陈名琪,字子玉,家住城东常和街,不敢问小姐高姓?”
白小碧听得一愣。
这样的搭话方式不新鲜,记忆最shen的是与张公子初识,他就是这么主动上来说话的,虽白公教导严格,她平日不敢随便答理陌生男人,然而知道他是县里极有名的青年才俊,不免就有了几分nv孩儿的虚荣心,可惜到头来终是一场空,一个退亲另娶,一个背井离乡,如今回想起年少情怀,落得空自惆怅。
此刻见陈公子也这么说,白小碧隐约猜出了几分意思,因不想再惹麻烦,只将镜子搁回摊上,对摊主说声“不要了”,转身便走,照经验来说,这种情形下只要庄重些不去答理,对方自能明白了。
陈公子果然没再纠缠,只站在那里,微露失望之色。
旁边小厮低声提醒:“这姑娘怕不是本县的,县里有名的标致姑娘就两三个,听说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会一个人上街。”
另一小厮也道:“莫不是个丫鬟?”
陈公子看着她的背影,摇头:“不像。”
先前那小厮卖乖:“想是她不知道公子家世,小的这就去打听**”
陈公子闻言回神,摇头一笑:“罢了,知道我是谁,便答应了也无趣。”
小厮道:“姑娘家哪个不爱家世好的。”
陈公子没再理会这话题,转身就走:“难得她这般庄重,我又何必再自讨没趣,回去吧,有缘千里能相会,或者我二人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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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碧回到饭庄,温海仍闲闲地坐在桌旁,手里扣着那柄从未打开过的折扇,保持着与离开时一样的姿势,神色平静无一丝波澜。其实除了偶尔逗逗她,他向来都保持着这表情,在外人面前不露半点心思,正是这缘故,白小碧在他跟前总有点胆怯,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的,惟恐惹他不高兴,因为在别人跟前还可察言观色,而他却是喜怒莫辨,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跟了这么久,除了爱穿白_yi裳,别的喜好_geng本摸不清,就说饭菜,从来都看不出他特别爱吃哪样。
忽然,街上一阵吵闹,打断她的思绪,转脸看,原来斜对面不远处有户人家的小孩儿好象出事,丈夫急急抱着儿子去找大夫,妇人哭天抢地的,听得白小碧一阵恻然。
“怎么了?”邻桌有人探头出窗。
“林小公子被马车撞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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