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为他受的委屈,他都看在眼里,她被yu魔侮rǔ,他却援救不及,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有多惊痛多气怒,气她不知爱惜,气她怎么可以这么傻,这么看轻她自己,仅仅是因为怕他知晓,为了维护他的虚名,她就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明知她的自弃,他却无能为力,装作不知。
那只是个糊涂善良的孩子,被人利用,含冤认罪,死也不肯走,这些,其实都已算准了吧。
第一次将她带回紫竹峰,那小手始终拉着他,紧紧的,生怕放掉,她是那样信任他,受同门欺负,被逐去昆仑,被万劫折磨,被他责骂,数次蒙冤也不曾有半句怨言,怎么可能与魔族同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是她的师父,又怎会不知道。
她错了,因为她_geng本无须他的原谅。
他一手带大她,教导她,却始终防备着她。不授术法,时刻担忧,都是不信任而已,或许不断出事,他开始没有把握了,也和虞度他们一样,认为她应该死,认为这才是最好的结局?这场变故,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借口,妄图减轻心中nei疚。
不能阻止,那就放弃吧,顺从天意。
闵云中与虞度?没有人能bī死她,是他,他的放弃,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他骗了她,骗了所有人,惟独骗不了自己。
八年,一天天看着她长大,她的品行,她的心思,他了如指掌,她一直都是他的好徒弟,一直都是,他愁过也气过,却从未失望过。
没有错,只是注定要被舍弃。
命格怪异,魔族棋子,天魔令上残留不去的的血迹,背负仙门与苍生的安危,他必须作最He适的选择,可那又如何,这些都改变不了亏欠她的事实。身为仙盟首座,只因天生煞气,就要牺牲无辜的孩子?用徒弟的x命换取仙门安宁,天意面前,他是如此的无力与无能,他_geng本不配做什么师父!
yu毒在体nei急速流窜,此生注定被它纠缠,只是,终此一生,真的再也无恨无爱了吧。
身后传来脚步声,显然是有意发出的。
压下yu毒,他缓缓抬手,不动声色拭去唇边血迹。
一声响,逐波钉入殿门石梁,直没至柄。
“师弟!”虞度震惊。
“此剑不用也罢。”淡淡的语气,他缓步进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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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主峰后,八荒神剑泛着幽幽蓝光,白_yi青年执剑而立,冷冷看着对面的人。
“为何要这么做。”
“你以为是我?”
“万劫残魂的消息,是你放出来的。”
“你听谁说的?”
“之后又是你放她Jin_qu,”秦珂冷冷道,“我却不明白,她与你究竟有什么过结,安能狠毒至此!”
闻灵之脸白如纸,半晌冷笑:“是,在你眼里,我一直都是凶狠恶毒不会心软的人。”
她抬眸直视他:“不错,我讨厌重紫,从第一天遇上,我就讨厌她!她不过是个丑叫花子,身份卑贱,凭什么运气那么好,能拜入重华尊者门下!还有你,你越护着她,我就越讨厌!论相貌,论术法,她究竟有哪点胜过我?”
“就为这些,你**”
“秦珂,我是喜欢你,那又如何?”
沉默。
“是我徒生妄想,枉顾伦常,不知廉耻,你尽可以笑话!”俏脸不自觉滑落两行晶莹眼泪,闻灵之忽然侧过脸,提高声音,“今日我便明白告诉你,此事我知道,却与我无gān,我有我的骄傲,不需要这么做,是她自寻死路。”
秦珂沉默半晌,道:“但她们说,万劫的消息是你放出来的。”
“她们的话也比我可信么,”闻灵之冷笑,“算我看错了人,你竟糊涂至此,果真是我放的消息,又岂会传得人人尽知。”
她看着他一字字道:“我闻灵之乃督教亲传弟子,再恶毒,再讨厌谁,也不至于真的下手去害同门x命!”
秦珂愣住。
“当初你带重紫去昆仑,却有人写信报与了掌教,你只当告密的是我吧,但我明知此事会害你受罚,又怎会去告密?”
“那你**”
“是谁,你还想不到?青华宫两次提亲,卓少宫主年轻风流,妹妹不少,能从师父那儿打听到消息的也不只我一个,当时重紫求我,我已察觉不对,阻拦过她,但她非要Jin_qu,我犯不着为一个讨厌的人考虑太多。”
纤手轻抬,不着痕迹拭去眼泪。
“事已至此,我也该死心了,”见他要说话,闻灵之厉声打断,“你不必安慰敷衍,我并不稀罕!今后我闻灵之再缠着你,有如此剑。”
响声凄厉,长剑折为两段!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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