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chūn在他开口时就走神了。静慈领人去前面时他听到了,一切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他没有多想,关门睡觉,也料到小尼姑肯定会哭鼻子,只是他从晌午睡到日近huáng昏,难道期间她一直在哭?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我送你出门。”回神后,展怀chūn起身准备送客。
肖仁在他走到门口时拦住他:“你到底想好怎么安顿小尼姑没?这么多年她爹娘都没有上山来看过她,可见是心狠的,就算咱们把她送回去,他们也未必会好好待她。”
“或许他们来过,她不知道而已。”展怀chūn随口应道,其实他也不太清楚,“我再找L鸨打听打听。”
“嗯,你鬼点子多,庵里的事就都jiāo给你了,需要找人时我再帮忙。”肖仁对他很放心,见天色不早,抬脚出门。
展怀chūn送他出庵,目送肖仁转过路口,这才转身,将门关上,直接去了香堂。
阿榆还在跪着,她人本就生得娇小,又有些偏瘦,这样看起来就特别可怜。
“怎么又跪在这里哭了?”展怀chūn盘tui坐到小尼姑旁边的蒲团上,轻轻捅了捅她胳膊。
阿榆扭头看他,她不想迁怒,可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弄出来的,阿榆真的不想看见他,起身要走。
展怀chūn不高兴了,抬手拉住她手,冷着脸问:“我又惹到你了?为何见到我就走?”
阿榆使劲儿甩手,只哭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她别别扭扭,展怀chūn没了耐心,稍微用力便将人拉了下来,按着她肩膀问,
阿榆原本已经压下去的委屈立即又涌了上来,哭着骂他:“都是你不好,你bī我破戒,现在师祖不要我了,不许我当尼姑**”
“混账,我找她评理去!”展怀chūn陡然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咬牙切齿:“这件事我已经跟她说过了,明明是我的错,她怎么还怪在你头上?我看她是老糊涂了,今日她要不留你继续当尼姑,我非打她一顿!”
“别去!”
阿榆本来就怕他,现在他眼神这么凶,她真担心他会打人,忙扯住他胳膊:“不用你去,师祖,师祖她罚我是,是应该的**”一句话没说完,又哽住了。
阿榆认了。
不论如何,她确确实实破戒了,荤戒杀戒贪戒,师祖罚她是应该的,她不该埋怨师祖,也不该迁怒眼前的男人。想明白了,认了,阿榆一点奢望都没了,呆呆地跪了下去,望着门口流泪。她做不成尼姑了,那她能去哪里?她有亲人吗?她不知道。
她失魂落魄,展怀chūn有些不忍,蹲下去问她:“真不用我去替你讨回公道?”
阿榆茫然地摇头。
展怀chūn暗暗松了口气,看看她,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下山?想好去哪里了吗?”
阿榆低头抹泪:“师父准我再住三日,去哪儿,我,我不知道**”哭得更厉害了。
她眼睛都肿了,肩膀抖个不停,展怀chūn不由放柔了声音:“这样吧,你伺候我这么多天也算是咱们俩有缘分,又是我连累你被罚下山的,那等你准备好下山的时候,你先随我去我家,我会尽力打听你父M_住在何处,到时候将你送回去,如何?”
“跟你走?”阿榆错愕地抬头。
“我就住在县城,找到你父M_之前,你可以一直住在我家。”展怀chūn不假思索地道,说完愣了愣,很快又放下心来,距离月底还有半个月,足够他在大哥回家之前找到小尼姑父M_了。
阿榆低头,她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走,可是不跟他,她能去哪儿?她谁都不认识。
“不想去?还在生我的气?”小尼姑迟疑不定,展怀chūn不高兴了,有人供她白吃白住,她还犹豫什么?
“没生气!”阿榆连忙否认,抬头对上男人带了笑的黑眸,她又不好意思了,低头道:“那,那就劳烦施主了。”心中很_gan激对方,如果没有他收留,她真的是无家可归。
解决了小尼姑这边,展怀chūn心情不错,拉着她站了起来:“我去跟主持打听打听你的身世,你先回屋歇歇。别担心,在你找到父M_亲人之前,所有事情都由我替你做主,算是向你赔罪。”
“多谢施主。”阿榆心里乱糟糟的,几乎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他让她回屋,她就低头走了。
展怀chūn继续在香堂里站了会儿,去找静慈时开门见山:“当初明心是怎么出家的?可有亲人?我可不想带她回去后,还有人找上门为她纠缠。”
阿榆身世静慈早就备好了,笑着道:“您放心吧,明心是我在山中捡到的,当时病得已经不成人样,多半是她父M_觉得nv儿死定了就把她扔到山里听天由命,我怕明心伤心就编了个好听点的说法,说是她父M_没钱给她治病才将她送到尼姑庵。您看,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找过nv儿,肯定以为nv儿早死了,况且nv大十八变,明心又什么都忘了,回头您给她换个名字,将来就算撞到她父M_,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那是他们nv儿A。”
“在山里遇到的?病入膏肓你还捡回来,倒是心善。”展怀chūn不是很信这话。
静慈靠着门板笑:“我可没有那么好心,那是明心打小底子好,若她生的丑,我才不管她是死是活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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