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孔被挤压变形,我本能地挣扎,却无法撼动冉青庄哪怕一丝一毫。
“就连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你也要毁掉吗?”冉青庄咬牙切齿地说着,抓着我的头发,迫我仰起头。
这样一来,镜子里如实映照出了两人的模样。
我因为疼痛与恐惧,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眼镜也歪斜着,láng狈地挂在脸上。冉青庄面孔微微狰狞,脖子上青筋浮现,两腮紧绷着,眼里黑沉一片,好似暗夜里结成厚冰的海面,除了冷,刺骨的冷,便再也_gan受不到别的。
_gan觉到他扣住我胳膊的力道在一点点加重,仿佛正琢磨着、犹豫着,要如何gān净利落地扭断这条惹祸的手臂,替自己珍爱的戒指报仇雪恨。
疼痛_gan加剧,我慌了神,开始一个劲儿地求饶:“不要!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乱动你的东西,对不起**求你,求你不要弄断我的手**”
我的确说过希望尽可能地弥补冉青庄,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但真的到了这种“付出代价”的时刻,却还是无法自控地_gan到恐惧、痛苦,进而讨价还价。
“你可以**可以用皮带打我。”就像以前每次犯错,_M_M惩罚我那样,我与他打着商量,“但请不要**不要弄坏我的手,那样我就没办法**拉大提琴了。”
声音逐渐染上鼻音,眼里盈满泪光,我祈求着冉青庄能手下留情,就差痛哭流涕。
透过镜子,我与对方冷酷的眼对视到一起。他粗喘着,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有几个瞬间,脸都好像要因为nei心揪扯的两gu情绪扭曲变形。
一抬眼,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就像在镜子里看到了完全陌生的东西,愣怔地,他松开对我的压制,闭了闭眼,双眸里汹涌的情绪就像天晴后的洪水,迅速地褪去,留下的只是破壁残垣、一片láng藉。
他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数字纹身,退到墙边,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平静,甚至**更平静了。宛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恶不恶心?”他靠着墙,摸了摸ku子口袋,似乎想要摸烟,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摸到。
我从洗手台上小心撑起身,保持着动物受惊后的敏锐,视线始终在他身上,就怕错开一秒,就被他扑过来开膛破肚。
“我**我这就去联系维修工,帮你把戒指取出来。”我用指关节揩去眼底要落未落的泪花,重新D好眼镜,见手机摔在冉青庄脚边,也不是很敢去捡,就准备亲自下楼一趟。
“不用了。”
我扶住门框,惊诧地回头。
冉青庄缓缓俯身,从地上捡起我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抬手抛给我。
我手忙脚乱接住,就听他道:“你弄丢我戒指,我弄坏你手机,扯平了。这么多年,这戒指也早该扔了。”
说完,他直起身,擦着我大步进了自己的卧室,大力关上门后,久久都没再出来。
我怕他晚上饿着,去食堂打了饭放在餐桌上,第二天起来一看,原封未动。
好像从重遇开始,他就在极力与我撇清关系。那晚帮他打掩护,他说至此一笔勾销,现在弄丢了他的戒指,他又说扯平了。
仿佛我是某种沾到即死的病毒,他生怕一个不慎被我讹上,死得难看。
手机彻底坏了,连开机都没法开。我虽然不是那种一小时都离不开手机的人,但现代社会没手机终归是不方便,而且我也怕_M_M和小妹有事找不到我。
问了陈桥岛上有没有地方买手机,他想了想,说东边的赌场那边,连着酒店有一排jīng品店,买_yi_fu买首饰的都有,可以去看看。
于是这天下班,陈桥便直接载我去了岛东的He联娱乐城。
娱乐城是赌场与酒店的统称,身处同一座巨大的华丽欧式建筑nei,有一百多张赌台,四百多间客_F_,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无论是来旅游的还是来赌钱的,住宿、娱乐两不误,都很方便。
除了酒店与赌场的入口,一楼全都是卖各种奢侈品的jīng品店,贴着橱窗走一圈,里面的成列贵得让人咋*。
“真的有人买吗?”我问陈桥。
“有A,赢钱的人。”陈桥笑道,“反正不管赢钱输钱,赚钱的都是我们。”
jīng品店里只有一家是卖电子产品的,我要了台他们店里最便宜的手机,付完钱本来都打算回去了,结果路过一家首饰店,见到橱窗里的一枚戒指时,又不走了。
我盯着那枚细细的白金戒指半天不出声,大概看了有三四分钟,看得陈桥都疑惑起来,问:“柠哥,你这是**想买?”
我又看了那戒指一阵,越看越是喜欢,轻轻“嗯”了声,往店里走去。
“外面那个男士戒指,多少钱?”我问。
销售迎过来,往门口看了眼,报了个数。
也还好,就一个月工资。买了戒指,还有五个月工资呢。等我死了,之前存着打算买车的钱就都给我_M,把这五个月工资给小妹。大学省着点花,应该也够了。
销售从柜台里拿出枚一模一样的给我,推销着说这是他们家的经典款,很多情侣都会拿来当婚戒。
她一定以为我这是要结婚。
“就要这个,麻烦帮我包起来。”看了看,觉得很满意,我将卡递给对方。
对方问:“一对吗?”
我摇摇头:“一枚就够了,给我男款的。”
销售没有再多说什么,表现出了绝佳的职业素养,确认好尺码,便拿着卡去给我开单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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