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将军,程悦带人将鲁王府和卫王府的人押走了!”
在场众人脸色大变,贺泰急急追问:“押去哪里!”
士兵道:“瞧方向应该是往宫里押,卑职当时上前阻拦,奈何不敌对方人多势众,只能先退回来禀报!”
李宽神情凝重:“我曾担心齐王走投无路,会对两位殿下的家眷下手,将其挟为人质,bī迫两位殿下投降,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走到这一步,双方已经是退无可退。
往前一步,也许是通天大道,也许是万丈shen渊,然而他们已经没了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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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nei,齐王端坐在皇位下首的位置,冷冷看着他对面的人。
“我已说过,卫王图谋不轨,丧心病狂,在太庙刺杀鲁王,陛下原本龙体就不适,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直接就被他们气倒了,让我全权接管宫中nei外一切事宜,周相是年老耳聋,听不清了吗?”
按照本朝规矩,除夕之日起,各个衙门开始休沐,假期会一直持续到上元灯节之后,齐王选择正月初一发动宫变,正是看中了皇帝卧病,鲁王离城,周瑛等重臣休沐在家的时机。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这场宫变,目前看来,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不是程悦派人将鲁王府和卫王府的人都带入宫的那一番动静,周瑛他们恐怕还无法察觉异样,急急忙忙赶入宫来。
周瑛面色如常,拱手道:“谋逆乃本朝大罪,非同小可,鲁王卫王,本是天家子孙,卫王也向来恭谨和气,如何会忽然残杀手足?他手中无兵,就算杀了鲁王又能如何?此事蹊跷得很,老臣等人,想要面见陛下,听陛下亲口将其定罪。”
户部尚书张嵩是两朝老臣,更是个bào脾气,老爷子须发皆白,嗓门依旧洪亮,周瑛那头话音方落,他没有周瑛兜兜转转的好耐x,立马直言不讳:“殿下,恕老臣直言,您这一步,走得实在昏聩!殿下自封王以来,仁厚孝顺,朝野有目共睹,何以到了此刻,却将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清名毁于一旦!”
事到如今,齐王也懒得再作出一副温和儒雅的假面孔了,他冷冷道:“我的名声为什么会被毁,难道张尚书不知道吗?”
偌大殿宇之nei,他仿佛听见周瑛无声长叹,但齐王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觉得自己业已立于悬崖之上,四面八方俱是狂风bào雨,无底shen渊。
他的眼前无数次闪现出父亲临死前不肯瞑目的样子,nei心仿佛被风làng高高卷起,又重重抛下,充满了无处发泄的彷徨与狂躁。
“我那个没用的大哥,流放_F_州多年,就算是父亲,也早就忘记他的模样,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_F_州寄到京城来的信件,却能一封封地直达御前,被我父亲看到。一介流放庶人的信件,居然能通过层层关卡,上达天听,这难道不值得奇怪吗?”
齐王嘲讽一笑:“大哥回到京城之后,入了工部,差事竟也一帆风顺,没有人给他下绊子,没有人暗中为难他,即使贵为皇子,以我大哥的资质,没有他那几个儿子帮忙,就能管好工部那一摊子烂事,这还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太常卿刘思齐皱起眉:“殿下到底想说什么?”
齐王冷笑:“我想说,这一切,背后都有人在默默使力,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座诸位!”
在场一片静寂。
张嵩忍不住斥道:“一派胡言!”
“父亲的body每况愈下,却因眷念故太子而迟迟未立储君,你们dòng察了他的心思,特意设法让大哥的信件能够被父亲看见,勾起他的恻隐之心,大哥那几个儿子,又的确是能gān,几方He力推动之下,大哥果然就回到京城,走得一步比一步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父亲对我,渐渐没了赞赏之意,反倒是诸多挑剔,直到陈无量案浮出水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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