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融被他念得耳朵冒油:“我也不想多个麻雀D_D。”
贺湛:“为何是麻雀?我比麻雀可爱多了。”
贺融不耐烦:“因为你叽叽喳喳叫个没完!”
“**”贺湛大为受伤,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贺融终于得以清静,不由大为满意,慢条斯理拿起汤匙舀粥喝。
贺湛安静不到片刻又忍不住了:“三哥,你走了这么多日,该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明日就不要去了吧。”
贺融嗯了一声:“明日不去了,季凌要带着手下人定方案,我就不去添乱了。”
贺湛奇怪:“难道这些天你不是在参与治河?”
贺融:“治河我又不懂,只是跟去看看,季凌想怎么治,自会上疏朝廷,由陛下定夺,但我既是钦差正使,总要心里有数,以免陛下垂询,一无所知,不过此行虽然辛苦,也算大有收获。”
从前在_F_州时,贺融虽然没像老爹那样成日愁眉苦脸地抱怨,心里未尝不是觉得他们身为天家子孙,沦落至此,已是人生至苦,更亲body验过平民百姓的生活,及至年纪渐长,出使塞外,又来到洛州,与季凌一道巡视河岸,察看灾情,方才发现他们从前虽然困苦,还有皇帝有意无意的照拂,尚且谈不上饥寒jiāo迫。
真正的绝境,是天灾人祸一起降临,面对毫无希望的人生,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结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最后的灭亡。
这其中,但凡有些雄心,不甘为命运所役的人,都会奋起抗争,于是就有了历朝历代种种揭竿起义的人。
想要维护一个王朝的寿命,不能只靠qiáng大的武力镇压,又或者圣人之言的_gan化,许多老百姓活着,无非是为了能活下去,只要有一口饭吃,大多数人不会选择造反这条路,哪怕有人野心勃勃想煽动yīn谋,也不会有人跟从他。能够聚集大批民众跟着自己造反的,说明这个世道的确已经让人无法生存下去,此时当权者就应该自省其政。
这些道理,贺融以前不是不懂,只是许多事物jiāo织在心中,模模糊糊,尚未形成明确的认知,洛州之行,正是一个He适的时机,让这些所见所闻全都酝酿爆发出来。
“陛下对我们很好。”贺融忽然道。
对一个人好,不在于给了他多少,而在于给他机会,让他学会如何去获得。
贺融对这位皇祖父_gan情不shen,哪怕全家获罪离京之前,他跟对方也没见过几回面。皇帝对他,与对其他孙子并无不同,但他却看到了贺融的能力,并且愿意给贺融机会,去实践这些能力。
贺湛点点头,以为三哥说的是皇帝赦免他们一家,让他们回家的事。
“我与陛下寥寥数面,的确_gan受到天子威严气度,Xiong襟不凡。”
可惜父亲却不类祖父。贺湛暗暗补充道。
贺融正要说话,却见文姜从外头进来。
“郎君,薛郎君与大郎君同时来信。”
贺融与贺湛对视一眼,心道两人不约而同,必有大事。
贺融脑海间瞬时翻出几件可能发生的大事,等到拆开薛潭的信件,看见里面的nei容,心中一声“果然”,仍然禁不住神色一动,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再看贺湛那边,想必贺穆的来信nei容也差不多,他先是倒抽一口凉气,复又喜上眉梢。
文姜见状,悄然退下。
贺湛再不必掩饰喜色:“三哥,父亲被立为太子了!”
第57章
贺融纠正他的话:“是陛下有意立父亲为太子,但父亲现在还不是太子。”
立太子不是一句话一封诏书就能完事的,太子为储君,册立储君,更是国之大事,按照本朝规制,须先由皇帝下诏阐明此事,再择良辰吉日,由皇帝亲自带着继承人到太庙告祭,再择日在宣政殿行读册授玺的仪式。
贺湛笑道:“陛下既有此意,父亲被立为太子,只是早晚,此处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去了外边,我定会谨言慎行的。”
皇帝最后选定了父亲,贺湛自然觉得高兴,没有人不乐意往上走,所谓高处不胜寒的_gan叹,那也得等先到了高处,才有_gan叹的闲情。
作为儿子,虽说子不言父过,但没有人比贺湛他们更了解贺泰的秉x,父亲能有今日,不说许多人料不到,他们这些当儿子的,同样一开始也想不到。
贺湛忍不住道:“其实我原本以为我们一家回京,父亲封个爵位,也就差不多了。父亲虽为长子,但毕竟齐王卫王,也都不差。”
贺融摇摇头:“你不懂陛下,在陛下心目中,故太子才是最好的,没了故太子,剩下的三个儿子,其实都差不多。原本齐王有可能胜父亲一筹,但自从父亲回京之后,齐王就有些急了,后来陈无量案一出,陛下对齐王彻底失望,甚至着手清除齐王在刑部和大理寺的势力,我猜,从那时起,陛下就已经选定了父亲。”
说到底,贺泰的长子名分,的确占了不少便宜,若现在排序居长的是卫王,贺融相信皇帝也会选择卫王的。
贺湛也想到了这一层:“齐王卫王他们,会心甘情愿看着父亲成为太子吗?”
贺融:“有陛下在一日,他们不会敢轻举妄动,陛下心里定是有成算的,陈无量案是如此,T你来洛州也是如此,放心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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