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安登时将怒火对准了摊主:“原来你当我冤大头呢?!”
摊主叫冤不迭,贺融则直接带着贺湛走人,李遂安也顾不上他们了。
贺湛朝贺融竖起大拇指:“三哥,你这一招祸水东引实在是高!”
贺融:“我是看她方才对那小童不错,方才好意指点的,否则就换另一种法子了。”
贺湛好奇:“把人揍一顿?”
贺融教训他:“动手把人揍了,固然是痛快,但事后我们也理亏,能不受损伤,事后还占尽便宜,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你兵法都白背了?”
贺湛虚心受教:“那是什么法子?”
贺融:“我可以假摔,然后说她欺负瘸子,这街上人多,她如何敢再动手?李家再势大,当街欺负皇孙,还是身有残疾的皇孙,都用不着我们告状,隔日御史弹劾的奏疏,就能把他们淹死,届时要上门赔礼道歉的,就是他们了。”
贺湛差点被口水呛着:“三哥,你这法子也太、太**”
太损了。
贺融看他一眼。
贺湛立马道:“太英明了!”
贺融:“**”
贺湛笑嘻嘻:“多谢三哥教我,请你吃桂花糖如何?去三荣斋。”
贺融蹙眉:“三荣斋的桂花放得不够多,我想吃金陵楼的桂花拉糕。”
贺湛zhui角抽搐,心说您可真识货,一碟桂花拉糕要比桂花糖贵上好几十个钱呢。
“三哥我发现你就会变着法子从我兜里掏钱。”
贺融:“你现在又没心上人,攒那么多钱作甚,人生要及时行乐,像宋蕴,虽然我瞧不惯他那纨绔样,可他在玩乐一道上,也有自己的心得。”
贺湛:“你想让我和他一样,去南吕坊买什么肖眉娘的初夜A?”
贺融:“你要能买得起,我也不拦着你。”
初夏的日头并不晒,两人顺着熙熙攘攘的人cháo往前走。
尘世烟火盎然,心中暖和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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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夏至,一切与原来无异,贺家人上学的上学,当值的当值,贺泰在工部的差事也逐渐上了正轨,他总算勉qiáng能应付那些繁琐的文书,不至于那么焦头烂额了。
工部尚书这个位置,眼下空悬着,之前两位侍郎为争尚书一职没少明争暗斗,贺泰虽然不是尚书,但皇帝突然派他到工部,意思无疑很明确。
贺泰已经很久没接触过政务,刚上任时难免手忙脚乱,底下的人也都不认为这位皇长子能做好差事,暗地里都抱着一种看笑话的心思,谁知那天与贺融在马车上一番对话之后,贺泰当真被激起几分斗志,咬着牙硬是熬过开头最艰难的那段日子,一些见风使舵的人,又或者不想卷入两位侍郎博弈的人,也都趁机向皇长子靠拢,如今在工部,贺泰手底下起码也有几个肯听差遣的人,不再像之前那样一令难行了。
这对于贺家人来说的确是好事,贺穆他们再能gān,也不可能代替父亲去办差,父亲靠谱,大家都跟着松一口气,不用再提心吊胆。
期间贺泰因为向皇帝提了加固京城城墙防守,以及修缮郊外行宫两个建议,得到皇帝的嘉奖和赞赏,说他“实心办差,勤勉有加”。
宋蕴在禁军里找了贺湛的麻烦好几回,崇文馆里贺臻也跟贺穆他们打过架,但皇帝知道了,非但轻飘飘揭过,反而还让宋昭仪提醒宋家,让他们教好子弟,谨守军中规矩。事后宋家非但不敢找鲁国公府的麻烦,宋蕴的父亲谯国公还得带着宋蕴亲自登门致歉。
李遂安这才明白那天在弘福寺门口,姑M_说话的shen意: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皇帝让皇长子一家回京,不是为了折rǔ磋磨他们的,如果那天她执意跟贺家人过不去,哪怕她是义阳长公主的孙nv,照样会被毫不留情地责备,被皇帝拿来当“杀”jī儆猴的那只“jī”。
鲁国公逐渐在京城立稳脚跟,不管大家背地里怎么想,谁也不敢再不长眼地当面挑衅了。
不过,对于贺泰本人而言,今年也许是个不错的年份,对于朝廷来说,就并非如此了。
萧豫派人递jiāo国书之后不久,就迎娶了东突厥伏念可汗之妹,双方结为姻亲盟好。
消息传来,贺融知道,他出使西突厥的时机成熟了。
果然,过了两日,马宏亲自至鲁国公府上宣旨,召贺融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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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入宫早有心理准备,不比上次全然无底,贺融nei心更要镇定许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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