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又暖是在左问出事之后一个礼拜才去的医院。上周一的时候,她早晨约了左问去民政局,下午的机票就已经定好了,要和基金会的同事去山区看望孩子,华氏慈善基金主要是为了那些留守儿童的福利在_fu务。
俞又暖在山区也还惦记左问的伤势,委托周清颜送了花篮过去,自己直到周日才回城,这还没休息够,一大早却又被慧姐从chuáng上挖起来,塞了一桶汤给她,“这是我煲的大骨汤,给先生补钙的,小姐替我送去吧。”
“我已经送了花篮。”俞又暖拒绝伸手。
“小姐出车祸的时候,先生是怎么对你的?现在先生躺在病_F_里,你就只送一只冷冰冰的花篮?就算不是为了这个,都说yi_ye夫Q百日恩,小姐难道就不能去看看他?”慧姐犀利地道。
俞又暖想去,她怎么会不想去看看左问呢?出差的这一周,她有两个晚上做梦,都梦见左问出车祸的场景,每一次都是满头大汗地被吓醒。
只不过俞又暖不想再给自己任何的机会,再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样的话伤人伤己,于世人都没有任何好处。
但是俞又暖被慧姐这样“当头Bang喝”,更兼威胁要罢工,她只能妥协,简直是“恶奴欺主”!
俞又暖提着保温桶,被王叔“押送”到医院。她低着头在病_F_门口徘徊了几步,还是不想Jin_qu,打算将汤倒入下水道,然后回去复命。
“又暖?”左睿推开病_F_的门出来时,正好看到转身准备离开的俞又暖。
俞又暖回头一看,发声的是自己公公,他既然在,白老师就肯定也在,她心里更加不想进病_F_去,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伯父。”
称呼变得十分疏远。
“来看左问的吗?”左睿道。
俞又暖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保温桶递了过去,“慧姐给左问熬的大骨汤,伯父帮我拿给左问吧。”
“你不Jin_qu看看他吗?”左睿问。
俞又暖垂眸摇头道:“不了。”
“那好,你等等,我把汤倒入碗里把保温桶给你。”左睿一边说一边提着保温桶进了门。他这个做父亲的并不愿意ca手儿子_gan情上的事,是和还是分,都由得小一辈的自己决定,毕竟都是成年人了,都得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俞又暖其实是想阻止左睿的,一个保温桶而已,对她来说,不要就是了。可是话到zhui边又说不出口,显得自己好似怕事儿一般。
“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要去买东西吗?”白宣看到去而复返的左睿出声问道。
“刚出门就遇到又暖来给左问送汤。”左睿道。
病_F_里正在工作的人听到“又暖”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抬起了头。
“她怎么不进来?”白宣问。
左睿没回答这个问题,“你把我们那个保温桶拿来,把汤倒过去,我好把保温桶还给又暖。”
白宣瞥了左问一眼,在心底叹了口气,左问虽然故作面无表情,但是连他自己恐怕也管不住自己,并不知道他脸上的落寞有多明显。做父M_的就像前辈子欠了孩子一般,尽管满心不想管,却又不能不管。
“放着吧,我给她拿出去。”白宣道。
俞又暖看到白宣出来的时候,心里就后悔,一个保温桶而已,她等什么等?
“伯M_。”俞又暖垂下眼皮唤道,她的确有是点儿怕左问的M_亲。
“不是还没登记离婚吗,这么快就改称呼了?”白宣挑着眉道。
俞又暖一脸的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伸出手想接过白宣手里的保温桶。
白宣的手往后收了收,“又暖,你还记得你四月到家里来的时候对我说的话吗?”
俞又暖不答。
“你说,你想挽回左问,是不是?”白宣道。
俞又暖几乎都不记得,原来自己当时还说过那种话,真是天真得可怕。不过几个月时间,她现在就有一种沧海桑田之_gan了。
“左问是我儿子,我最了解。他在_gan情上有些被动,但是绝对不是拿婚姻当儿戏的人,除非他抱定了会和你过一辈子的心思,否则当初他不会和你结婚。你们这一代的人,对婚姻看得太轻,高兴了就结婚,不高兴就离婚,可是离婚之后呢?很可能很多事情就再也挽回不来了。”白宣盯着俞又暖的眼睛看,让俞又暖躲无可躲。
“又暖,左问的x子比较闷,有很多事情你都需要再耐心一点儿。”白宣放缓了声音道,其实她心里还是在埋怨俞又暖,就算离了婚,左问出了车祸,居然也就送一只花篮过来,人却并不出现。可见当初她说的那什么“挽回”的话都是骗人的,也难怪左问一副不想多提的样子。
签了协议之后,其实午夜梦回之时,俞又暖也不是没考虑过再争取一下左问,只是她大概真的是前科累累,即使他们在一起了,她也不能保证左问将来不会后悔,不会一想起过去就互相伤害,那样的话,还不如现在就彻底放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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