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慢慢地说:「舅舅不说,我心里也有数,这两个月,为着我病了不能上台,家里没什么收入,你们自然着急。本来,邀一场牌,弄些钱花,也不为过。」
略一顿。
接着说:「但这是不是太心急了点?今天才出院,今晚就搭麻将桌子,连一晚也等不得?传出去,说我白云飞一回家就四处弄钱。我就算是唱戏的,也要点脸面。」
白正平仍是和稀泥一般,露着笑脸。
他常年xi毒,两颊早瘦得没有三两r,下巴尖如骨锥,那笑容不管怎么努力,都难以令人生出好_gan。
白正平搓着手说:「明白,明白。可是,席面已经定了,为了招待客人,特意定的太和楼的八珍席,还下了八十块的定钱**」
白云飞说:「只当那八十块定钱丢了,不然,我们自己叫一桌八珍,关起门来吃个痛快也行。今晚的计画就此取消,你们也容我喘口气。过几天,你们要怎么邀牌,怎么抽头,我只管配He。」
白正平说:「也不单单是八珍席面的事。我们请的客人,人家好不容易答应来了,这时候怎么好又打电话去,说今晚取消呢?」
白云飞问:「客人?你请了什么客人?奇骏可没有答应了打牌。」
白正平说:「林少爷当然算一个。不过我和你舅_M算了算,一个你,一个林少爷,还另差着两个麻将搭子。所以我特意地把你平日说的朋友,请了一请。」
白云飞问:「你请了谁?」
白正平说:「白公馆的那两位,你不是很熟吗?他们和林少爷也是熟人。我想着不妨事,就打电话去邀,人家答应了一定来。你看,人家对你这样热情,实在不好意思取消。」
白云飞神色便一凝,而后,有些怔怔的。
半晌,他才问:「那两位?究竟是哪两位?」
白正平说:「当然是白总长和那个宣副官。白总长一向很照应你,那位宣副官,虽不大到家里来,我却也知道他对你很不错,在医院里,他去探望你了,是不是?你妹妹告诉我的。」
白云飞没说话。
手边的茶已经凉了大半,他摸起来,垂着眼,喝了小半口,小指尖把抚着圆滑的杯口。
白正平说:「外甥,到底怎样呢?你知道,我和你舅_Mzhui上不会说话,心里都是疼着你的。你要真不愿意,这一场小牌取消就取消吧,当舅舅的,总不能bī迫你。只是,电话是我打去热烈邀请的,现在取消,只能请你去通知,我是不敢去的。」
白云飞勾着唇角一笑,带了一丝无可奈何的苦味,说:「算了。既然请了人家,就作东作到底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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