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妃哈哈大笑。“你们这些杨家nv,真是个顶个儿,全是好一朵解语花!”
不免又打趣七娘子,“你看看,你姐姐肚子都有消息了,善衡也要加把劲儿,到了明年,抱着小囡囡进宫给我请安,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七娘子摸了摸丹田,也只好跟着陪笑。“这种事,也是急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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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仁寿宫吃过饭,打发了许太妃午睡,六娘子就带着七娘子进了景仁宫说话。——景仁宫里的陈设,就已经要比去年富丽得多了。
六娘子在许太妃跟前,还是那样一派天真可爱娇柔无邪,当着宫人们的面,派头就大得多了。一进屋里,她就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打发众人,“都下去吧,没有别的事,就不要进来打扰了。”
七娘子在屋nei屋外转了一圈,尤其是在六娘子的卧室里细细地看了,又出来袖着手,看六娘子摆架子,先笑嘻嘻地奚落,“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什么时候我们家六姐也成了二姐,真是指挥若定,有大将之风!”
开了一句玩笑,她才正容道,“现在你是双身子,又独个儿在宫里,很多事都要自己小心**尤其是这段时间,身边伺候的人,一定要慎之又慎,再小心也不会太过。六姐明白我的意思?”
六娘子也收敛了她脸上惯有的那一gu天真欢容,她点了点头,“我知道轻重的,就是皇后、太妃,也都很关心景仁宫的饮食起居,还有连nei侍背地里照拂,不论是谁想要害我**也都没有那么简单。”
七娘子心头不禁一暖:自从去年一晤,她和连太监就再也没有来往,更是并无只言片语,请托于他。越是这样,就越显得连太监对她,的确是真心实意。
她笑着点了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荷包,扯开了抽出一张huáng纸,“正月里在广福观,给你求了个顺产平安符,多少是个心意——别嫌我的礼轻。”
“你我之间,还说这样的话。”六娘子白了七娘子一眼,才露出了沉思之色。“太妃的意思,你觉得怎么样?”
许太妃真不愧是许家的nv儿,什么事都是高屋建瓴,心思很大:六娘子才怀了身子,她就已经在为将来埋伏笔了。
七娘子也没有和六娘子装糊涂。“日中则昃,月满则亏**如果父亲这时候在仕途上不大得意,太妃老人家的伏笔,的确是要赞一句老道。可现在父亲分明是百尺竿头,立刻就要更进一步**”
这种时候,杨家的nv儿就最好别太高T了。
大老爷今年才五十岁,就算在首辅的位置上坐十年,也够他培植出无数党羽,杨家的力量已经很qiáng,这时候再将手ca到继承权的斗争中,实在就太冒险了一些。生育一个藩王,是六娘子的幸运,生育一个太子,却可能是杨家的不幸。
六娘子神色顿暗,她低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顿了顿,又qiáng笑起来,“再说,娘娘虽然只是在用我,却也到底对我不差。”
看来,六娘子虽然进宫几年,但却还有一点良心,始终未泯。
七娘子就在心底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毫无来由地_gan到了一丝欢欣。
她望着六娘子,真诚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是,有些事不得不做,就要做得到位一些**可有些事可以放人一马宽厚行事,我们也不能昧着良心。”
六娘子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肚子,才探过手来,捏住了七娘子的柔荑。
“就当是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了!”她神色间多了一丝满足。“只盼着生个男丁,平安长大就藩,别生个公主,身份再高贵,nv儿家就是命苦**”
七娘子想到被埋葬在这社会中的千千万万个如花般的少nv,一时间也不禁跟着六娘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件事,你要是不方便安排,就由我来向二姐打招呼吧。”过了一会,七娘子才低声道,“以二姐的手段,是一定能安排得滴水不漏,不让太妃老人家起一点疑心的。”
这边才和七娘子说了太子的**,那边皇后就有了动作,等于是bī着太妃来怀疑七娘子。这件事,也的确是要二娘子这样的能人,才能安排妥当。
六娘子又紧了紧握着七娘子的手,“就jiāo给七妹了。”
她的话里又多了几分诚恳。“这孩子要是能平安降临在世上,我要谢的人,第一个就是你。”
七娘子不禁失笑。“按你这么说,要谢的人还多了!太妃娘娘,皇后娘娘,皇上,权神医**”
她信马由缰,随口道来,没想到六娘子却当了真,她摸着肚子,真心实意地露出了一个甜笑。“是是是,都要谢,都要谢!”
真是一脸的有子万事足,当年的捉狭,全都不知道退去了哪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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