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自己这个表哥,敏大**更是嗤之以鼻,“嗳,不瞒七妹,我是真看不上你们江南的男儿家,表哥大好男儿,在江南学的那都是什么,一身的算计。我说,这nv儿家算计,是没有办法的事,一辈子就困在茶杯大小的宅院里,见的都是这些人,不算计有什么办法?可男儿家就不一样了,表哥在李家不开心么,大可以考个武举从戎,要些本钱经商,卯足了劲要考进士做官多分家产——有什么意思!”
七娘子简直被敏大**说得无言以对。
难怪敏哥和十一郎都不喜欢她,nv人太慡快利落,反而很难得男儿的喜欢。
她就微微笑,“大嫂的x子,倒是很有几分西北的慡脆,不像是京里出身的少**。”
敏大**一拍tui,“可不就是在西北长大的?我们家祖籍山西,我自小在祖父膝下长大,十三岁才来了京城。”
她一时竟沉默下来,又慢慢地叹了口气。
“京城虽是个好地方,可京城的nv儿家,往往就不讨人喜欢。”
七娘子顿时心有戚戚焉。“大嫂说得是**”
她忽地唐突地顿住了话头。
看敏大**眼里的泪花,就晓得她所说的那句话,并不是七娘子所想的意思。
京城的nv儿家不讨人喜欢,竟然到了这个地步,以至于连敏大**的眼泪都bī出来了?
她不禁皱起眉头。
又细细地打量了敏大**的穿着打扮,在心底回味起了她的行为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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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上元节,这年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大老爷开始照常进宫轮值办差,大太太还是在家苦挨着她的孝期,七娘子又继续自己平静的生活。敏大**特地上门给大太太陪了罪,就又回娘家伺候欧阳太太去了,只是给七娘子送了两次时鲜果品,七娘子自然也打点礼物回送不提。
承平元年的正月反常的平静,按理说,在昭明二十五年,皇上还有些不便,不好大展身手——以年号来说,那毕竟还是先帝统治的年头,一脉相承,纵使有什么要变革的地方,也都要留到承平元年来颁布。但元年元月,皇上却似乎没有一点变革人事的意思,成日在后宫消磨时间,连阁老们都不见了,倒叫朝廷上下,有了一gu别样的紧张气氛。
大老爷虽然面上不显,但情绪也罕见的现了紧绷,虽然还维持着名士风度,但杨家有几个糊涂人?两个姨娘都看出来大老爷情绪不好,无事时决不在外走动,偏偏大太太一无所觉,只是忙着为五娘子预备催生礼,又派人和二娘子互通消息,将产婆送到了平国公府,更是在家日日求神拜佛地许大愿——五娘子是五月初有的身子,算起来,进了二月就随时可能生产。
两个高层都有心事,杨家的气氛说不上轻松,但较之在江南时的腥风血雨,却又已经算得上平静。七娘子早练就了一身本领,心若止水,只是在后院静候那一天的到来。
进了二月,桂含chūn也终于进了京城。
他是以受赏的名义进京的,朝廷自然安排驿馆招待住宿,头一日晚上才进的京城,第二天早上就打发人来给大老爷请安,偏巧大老爷一整日都在宫中轮值,桂含chūn也要到兵部有事,大太太索x约了二月初十请桂含chūn过来吃饭,男丁有大老爷陪客,大太太不出面招待,就不算是越礼。
桂含chūn自然答应,二月初十一早,他就上门拜见了大老爷,在外院与大老爷说了半日的话。
大太太早已严阵以待,将七娘子叫到身边坐着,又架了屏风,“你也亲眼看一看含chūn的样子。”
七娘子却依旧提不起一点兴头。
如果说她对权仲白还有那么一丝基于_gan恩的关心,对桂含chūn,却是只剩下当时在百芳园里模糊的一点印象了。
事已至此,只要桂含chūn还有个人样,两家的婚事也就一定会结成了。杨家七个nv儿,前六个无不是盲婚哑嫁,也就是五娘子在婚前见了见自己的夫婿。当时的年代,与其说nv人是嫁给男人,倒不如说是嫁给他的家庭,把自己的终身幸福,寄托在屏风后的一眼上,是极其荒唐无稽的一回事。
反正有娘家的一点后盾,在哪里,她都有信心立足,是桂家还是权家,有什么关系?
索x就和六娘子所说一样放开手——说来也好笑,与她最是息息相关的婚事,却是七娘子唯一没办法为自己做主的。当然,要抗衡也不是不行,只是就算抗衡了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她总不能一直靠着封锦。
桂家家风严正,人口简单,三个儿子都是嫡出,继承顺序严明,就算有什么糟烂污,也不会比杨家更丑恶。既然如此,七娘子还有什么好挑的?
在这样平静若死水的心情里,七娘子就等来了屋外的通传,“桂家少将军请见太太,给太太请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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