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京里养大的娇惯nv儿,这一阵子脸上皮都gān得bào了一点,平时没事巴着车窗望出去,神色是越看越凝重。善桐看着也有点忍不得,便安慰她,“很快就到了县里,过了这一段路那就好了。这里因靠着huáng河,年年泛滥,有田也被冲走了,千沟万壑的,日子过得苦。听三弟说,这一两年间商道通了,越发是都去做生意、当学徒,没谁留下来种地的,因此也就荒凉一点。再往里走一段,进了关中,人烟就又稠密起来啦。”
郑姑娘和听天书一样,听得都出神了,过了老半天,才慢慢地道,“虽然知道远,但真是出来了才明白路有多长**”
她望着随车轮颠簸的窗外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旋又振作起来,xing_fen中略带了些担忧,“都说现在西北不太平,那个罗chūn不是一直作乱吗?咱们会不会也遇见这样的事——”
善桐不禁捧腹道,“这么二百多人的队伍,还能被谁劫道了?其实就是一个兵不带,也不至于有人敢打咱们的主意。肯定都是一路打过招呼过来的,来来往往商队那么多,动谁不好,敢动桂家的人呢?”
想到罗chūn和桂家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她不禁叹了口气,“就是罗chūn,那也要在更西一些的地方了。这里倒是也不太平,山顶上听说是有些不成气候的蟊贼,半农半匪的。不过,他们也吃不下这么一整支车队的。”
郑姑娘从小在京里长大,这些山野间的事,哪里听说得有这样真切?当晚就不敢一个人睡,善桐索x同她挤在一顶帐篷里,两个人都望着油灯发呆,善桐记挂着大妞妞:这一次回来她没带nv儿,虽说大妞妞有养娘带着,但做娘的哪能放心?还有宫中局势,虽有自己和孙夫人一再献策,但奈何皇后的确也是时运不济,手段也不太高明。眼下和牛家摆成了长局,将来如何,还真是难说。现在桂家、牛家结怨已shen,自己亦没有任何选择,只能站在皇后这边和牛淑妃作对。偏偏现在牛淑妃产子,自己虽然避开了一时锋芒,但一旦回京,牛淑妃给点气受还好,要立心对付她本人,那也确实是伤脑筋的——就不知道她们究竟能寻得何处破绽了。含沁虽然品级低些,但胜在受宠,可以随时面圣,要给委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郑姑娘自然也有她的心事,她翻了一个身,又翻了一个身,过了一会,肩头忽然轻轻chou_dong起来,倒把善桐给哭得回了神。她轻轻地拍了拍郑姑娘的肩膀,给她递过了手绢,却并不说话。过了一会,郑姑娘坐起身来,红着眼道,“让你见笑了**就是忽然有点想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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