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哥等不得这些客tao,把石斑鱼倒入小鱼篓,便欢呼雀跃地拿着鱼篓跑远了,乖哥在背后蹦蹦跳跳地追赶着,直喊道,“大王等等我——”
许三柔也顾不得和权仲白把话说完,自己便拎起长袍下摆,小跑着追了过去。权仲白和蕙娘相视一笑,权仲白上前给钓竿又穿了鱼饵,抛下海道,“年少不识愁滋味A,看着夕阳,等的却是鱼儿上钩。我们坐在这里海钓,看的却是夕阳下海,断送一生,其实也不消几个huáng昏。一转眼儿子都七岁,我也见老啦。”
蕙娘亦很少_gan到自己的年少韶光已经过了一多半,再过几年,按大秦人眼里,nv人过三十已算是中年了。她忽然兴起了一gu近乎恐惧的茫然,_gan到了韶光飞速划过的残酷**在这样时候,回首前尘,最能发人shen省:她自负一身本事,可二十多年来,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她缓缓踱到权仲白身边,扭头望了他一眼,见他虽然自叹年老,但双眸含笑,专注地望着海面,盘坐身影、悠然自得。心头不禁又涌起了一点半带着爱意和自豪的嫉妒:虽然她还有几分迷茫,虽然权仲白也远远称不上完美,但好歹她的丈夫,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亦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心去做。他所追求的理想,亦是足以让人肃然起敬。
而在这一刻,她也半心半意地考虑起了权仲白的分析:难道她想做的,真的是翻云覆雨,左右天下大势,做个又能弄权,又能改革,甚至于将皇权架空的政治家?
当然,在nei阁首辅中,这种理想应该并不少见。从前她爷爷,现在杨阁老,肯定都朦胧地向往过这种境界,但他们毕竟是从亲民官一步步走上来的,对于施政,对于官场中的龌龊,理解肯定比她要shen刻一些。就是这样,尚且还要兢兢业业,尚且还会犯错误。口里说是一回事,真要把天下放到她手心,她能有这个能耐去治理好它吗?即使能,这也是个极为沉重的负担,非但是她,连歪哥都要受累。也许歪哥的志向并不在参政呢?为了自己的理想绑架歪哥的一生,她是绝做不到的。
可,即使有诸多顾虑,蕙娘也明白,她心底是对这个想法有兴趣的,唯有有了兴趣,才会去考虑其中的难处。朦朦胧胧地,她的确向往着在更大的舞台上玩耍一番**
难道她就如此胆小,就算有想做的事,也不敢放胆去做?这个想法,和权仲白说得一样,并不能说十分不切实际,只需要对计划进行小小的改动,便可放手一试**
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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