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雄huáng道,“盛源号估计是看中了朝鲜和我们大秦的高丽参生意,那一带水匪也厉害,也有日本人,也有沙俄那一带的罗刹人,朝鲜的官商队年年都有被劫的。盛源号有能力做这个汇兑,朝鲜朝廷,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至于我们这里,谁还和他们计较这样的事。”
皇帝一直都十分看重票号收集消息的能力,虽说朝鲜这个藩国,素来忠心耿耿,但这种事当然是伏笔越多越好。蕙娘对此并不意外,她蹙起眉头想了一会,方断然道,“盛源号能进朝鲜,我们也能进。我们不能进朝鲜,盛源号也别想进,这件事不是说只看眼下有没有妨害的,取笔墨来,我要给乔大爷写一封信**”
这封信,蕙娘是文不加点一蹴而就,让雄huáng吩咐专人快马送到山西以后,蕙娘又想了许久,雄huáng看了,不禁便道,“虽说近大秦的这几个国家,汇兑是十分有利可图的,但朝鲜毕竟是蕞尔小国,论市场,怕是比不上南洋、俄罗斯**这几年宜chūn扩张得太快,您还说脚步要稳一些为好,怎么这就为盛源的一个举动,乱了方寸呢?”
就因为朝鲜是蕞尔小国,什么动静都很难完全瞒死,所以她才会这样担心。要知道从前朝鲜闭关锁国,连和大秦的往来都不多,燕云卫更是懒得在他们身上花费心机,权家那个山谷,倒还算得上是绝对隐秘。可上千人在一处地方过活,必定是处处露出痕迹,不可能完全隔断和周围居民的来往,更别说凤楼谷和朝鲜王庭还有直接联系,盛源号这一Jin_qu不打紧,万一发觉不对向朝廷上报,这一切可就全完了。
但再怎么说,盛源号也都算是个庞然大物,没有什么He适的理由,很难去限制他们的活动。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蕙娘也不乐见宜chūn号在朝鲜开设分柜,有些事,还是能撇清就撇清些好**
因乔大爷远在山西,有些事,又非得得他同意才好,蕙娘虽然在票号中威严日shen,但说实在话,现在老爷子去了,权仲白又没有世子位在身,她办事也不好太过霸道。虽说蕙娘颇为介意,但这事,也只能等山西那边给个回话,再商量个对策了。雄huáng对乔大爷的反应,还不大看好。“这几年,咱们的银子赚得越来越多,桂家现在又是大兴的势头。二爷、三爷还好,大爷年岁不小,倒是想着守成得多。若要在朝鲜生事,那就必须他出马去办了,年轻一代,还拿不出手,恐怕大爷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盛源就是做得再好,有桂家在前头,也动摇不了宜chūn的_geng基——就是他们做得再差,有王家在,咱们也兼并不了盛源**”
蕙娘一人要管那么多事,这几年来,心思又在宫廷、政治斗争中放得多些,家事、铺子里的事,和票号中事,少不得都要栽培些亲信来处理,雄huáng也是从小跟着她一起长起来的,家学渊源,这几年间,宜chūn号的事都由她经手打理,在有些细节上,她要比蕙娘还懂。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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