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百姓的日子,还是太苦了。”杨阁老也是眉头大皱,做忧急状,“真是朱门酒r臭、路有冻死骨,就是东南形胜之地,也经不起几年的歉收,更别说西北西南,将近十年了,元气这才慢慢地恢复了过来。学生是一想到这儿,心里就难受得很**”
要掌管一个国家,只会nei斗不会办事,那是不成的。能把下头人管好,只是入门本事,一双眼要能看到这个国家十年、二十年后的样子,甚至是为百年后的将来作出部署,才是一个真正的首辅。焦阁老缓缓地道。“从祖龙以降,两三千年了,就是开国至今,也有一百多年,往往这立国一百多年时,都是要出中兴之主的,我们大秦也就出了皇上。似乎长天久日,有些事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可海东你别笑话我。这七八年来,我每常细思,总觉得有几分惧怕,开海不是头一回,可开海由皇家牵头做生意,确实从未听闻。听说东南百姓,十户里九户都在织场做活,产出来的丝绸,天下哪里消化得了?还不都是暗地里和洋人做了jiāo易。这入贡互市从来都是教化妙招,我总觉得,也许就在这几十年nei,宇nei也许将有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说不定的事**我也许是看不到,可你还能看到。”
他把手放到杨阁老手上,注视着他,沉重而肃穆地道,“若真有这么一天,你可要对得起先皇,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大秦天下万万千千的百姓。士农工商,工商业太繁荣,固然我们手里活钱多,可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本,_yi食以农桑为本,万勿伤农扶商,那是饮鸩止渴——”
杨阁老神色再动,他也不是会错过机会的人,当下沉声道,“正是因此,学生才愿以一身之力,力推地丁He一。和您说声心里话,为了这事,即使是身败名裂我也在所不惜,老师您既做此想——”
蕙娘心底是门儿清:老太爷今日把他给带回来,一反常态地推心置腹,说了这许多话。其实是已经把一个预备下台的姿态给做出来了,恐怕这一次在宫中,杨阁老不知是又抛出了哪一招,竟又扭转了他的被动局面,令保守派重新处于劣势。老人家见时机已经成熟,是真的准备退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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