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自贬,很多夸奖,说得非常客气,表情也十分诚恳。但意思并不会因此而变得更柔和一点——
权仲白明明白白,就是来拒婚的。
即使已经经历过这么一次几乎一样的对话,即使已经在心底无数次地重温了这屈rǔ的一刻,听到这温存的遣词造句,从权仲白薄而润的红唇中,被那清亮的嗓子化作了声音时,蕙娘也还是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这一辈子,处处都高人一头,要不是命差一格,没能出生在嫡太太肚子里。恐怕真是无可挑剔,连一个毛病都挑不出来了。又从小跟在父亲、祖父身边,也是见过一些同龄人的。不夸张地说,单单是她知道的仰慕者,少说就有四五个,这还有一些藏得住心事的人,比如何芝生,他不说,蕙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可以说不管把她许配给谁,对方就算心里不高兴,也绝没有人会和权仲白这样,特地上门来当着面回绝亲事。如果说她原本对这门亲事,还抱着大体满意的心态,在这几句话之后,这所谓的大体满意,也就变成了大体并不满意——并不只是因为权仲白看不上她,更多的却还是失望。
对将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未来夫婿,其天赋秉x那shenshen、shenshen的失望。
蕙娘轻轻地xi了一口气,将种种翻腾的情绪全都压倒了心底,一时间,她竟反而还有些得意:前一世,她先已经被权仲白的种种做作,给打乱了心神,又因他出人意表的要求大吃一惊,仓促间只能端住架子稍微应付几句。事后整理心绪,倒是有无数的话想要说了,可那时候,权仲白也已经去向南边,到她意外身亡,他都没有回来**
重活真是好,蕙娘想。起码这一次,她有成百上千的回话,早已是千锤百炼过了,就等着从她口中喷薄而出,钉子一样地钉到权仲白脸上。
“二公子。”她这下倒客气得多了,甚至还首次解颐,奉送权仲白一个微笑。“我就有一个疑问**”
见权仲白神色一动,全副注意力都被自己xi引过来,那双亮得过晨星的双眼专注地凝视着自己,传递着忐忑、盼望、歉疚等诸多情绪**蕙娘满意地笑了,她也认认真真地望向权仲白,轻轻地启开朱唇。
“我想知道,二公子和我焦清蕙之间,究竟谁才是男人——或者这么问还更好一些,二公子,您到底还把不把自己当个男人看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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