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淮挨得很近,几乎压在白子微身上,捏在他下巴的手指难得带了分不可抗拒的qiáng势,白子微被挤得只有半个屁gu落在座位上。
后脑勺轻轻撞在车玻璃上,发出极轻的一声“咚”,像声在耳畔炸开的警铃,咚地砸在白子微心头。
“等等**”白子微清醒了几分,连忙推开宗淮,捂着*润发热的zhui唇低头。
他往座位shen处*了*,红透滴血的脸颊跟*手背对比鲜明,浓密睫毛紧张乱抖,垂着眸子不停眨眼。
推拒的话说得急,毫无意义。
他也不知道要“等等”什么,脑子里混乱纠结,全然理不出头绪。
刚刚急匆匆扫了一眼,大巴最后几排同学很少,都在睡觉或者看手机,应该没人注意他跟宗淮。
**不然,早就开始起哄了。
大巴压上不平整的路面,微微摇晃颠簸,有人开始叽哩哇啦高声唱歌,气氛跟着活跃起来。
只有属于他两人的角落沉寂无声,空气像被冻住,与众口欢笑割裂地分明彻底。
白子微不敢看宗淮,盯着地上无辜歪落的狗尾草,也许是被摘下太久,边缘开始缺水gān枯。
该捡起来的。
其实**他们之前的相处,已经足够亲密了,现在不过是把暧昧的轻纱抽掉。
他指尖微动,某个潜藏心底的念头被宗淮扯了出来,迅速生长抽芽,撑地心头发涩。
不停催促他伸手,捡起那句话,应下承诺。
“愿意在角落唱沙哑的歌。”
“再大声也都是给你。”
“请用心听,不要说话**”
班里人跑T的歌声传来,故作shen情款款,惹起一阵大笑。
白子微却听得想哭,不是_gan动,是被尴尬的。
要不要这么应景?
其实他心中早就有隐约的猜测,宗淮对他太不一样了,再加上周围人总是有意无意开玩笑**白子微想无视都难。
但现在跟宗淮的相处太舒_fu,他宁愿装聋作哑,谁知道戳破窗户纸会变成什么样?
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突然。
大巴猛地一颠簸,白子微身形一晃,脑袋差点磕在窗户玻璃上,幸好被宗淮及时拉住,白子微习惯x揪住他领口,往宗淮的方向靠了靠。
下一秒都僵住了。
两人的反应都是下意识完成,但发生在局势僵持的现在**让气氛更尴尬了。
“抱歉。”宗淮沉默而缓慢地放下手,默默远离了白子微。
迟迟等不到回应,他默认被拒绝,只是白子微不好意思说罢了。
悔意蔓延,宗淮满心焦虑和烦躁,止不住地埋怨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连最后珍惜在指缝里的沙子也扬了。
“**”也许永远都回不去了。
他浅色眼眸垂下,长睫掩住异常的情绪,隐约参杂不明显的bào戾。
难以名状的xing_fen_gan在脑中蔓开,宗淮忽然很想念家里的画室,还有早上用过的锐刃,落在指尖爆开血珠**
宗淮不动声色,用力掐在tui弯,才堪堪停下联想,努力稳住紊乱急促的呼xi。
幸好走之前带了药。
**至少别在他面前这么难看。
直到车停下,两人都没再说过话。
宗淮沉默起身下车,垮着肩膀脊背微弓,颊边金发杂乱颓废地落下,始终挡住侧脸面容,叫人看不分明。
白子微看他落寞的背影,心里也酸酸的。
煎熬了一路,还是心一横,把地上的狗尾草束捡了起来。
不管了!
*
“宗淮呢?”白子微问。
温泉游的票是早早定好的,跟前台jiāo接完,全班就撒了欢,各自去找自己喜欢的温泉池。
白子微换完泳ku,披着浴巾在男士休息室找了一圈,没看到宗淮。
公共休息室里,班长正在neng上_yi,闻言茫然地想了想:“下车就没见过了,可能泡温泉去了?”
“但是所有池子我都找过了**”白子微嘟囔出声,只好认命,挨个重新找。
宗淮逃得太gān脆,不知所踪,现在成了白子微倒追,想想还挺哭笑不得的。
也是巧了,刚拉开第一扇木门,他就看到了宗淮。
宗淮安安静静靠在温泉池边缘,背对着白子微,虬结背肌上张牙舞爪的纹身蒙了层水雾,被迫减去野蛮qiáng势的攻击x。
他没回头。
白子微犹豫一会儿,放轻脚步走过去,隐约听到宗淮在轻轻哼歌,约摸着是走了神。
声音很细很小,旋律也模糊不清,但白子微听出来了,是在大巴上班里人唱的那两句。
有点悲的慢歌。
白子微忽然想起,宗淮在淋浴时必会听歌,而且是很吵很嗨的歌。
宗淮家的淋浴间很高级,上次在他家_have a bath_,白子微一拧水,不知道哪儿突然放起了电音,把白子微吓了一大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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