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其实,我是一个演员。——《喜剧之王》

清晨的冷空气透过窗户的狭缝挤了进来,抬眼看去,高楼被浓稠的牛奶浸润着,牛奶里行走着各式各样的人,富人,穷人,白领…霾是公平的,这世上鲜少公平的东西。

这里是北京。

陆绽起的很早,大概是上中学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她习惯起的早,睡得晚,按照平日里这个点她该浓妆艳抹的赶去剧场,可是今天不一样。谢乔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感受着一条生命的离开,换做旁人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可是谢乔不一样。

她换了一身最低调的装扮,穿上已经有些发黄的白色帆布鞋,可见有几个年头了,这双鞋是那个人送的,以前和他出去的时候他给买的,自他离开后,她很少有机会穿。

机场的贵宾厅里,男人正端着热水,beats的耳机张扬而夸张的带在男人的头上,他的手里拿着一本最新的电竞杂志,杂志的封面是新晋的电竞新秀jez,她印象里的那几年,几乎那个男人的身影占据了整个电竞报道的头条。

男人细白的指关节在杂志上翻动,她直直的走了过去,拿着桌边上的热水就那么泼了过去,热水一滴一滴顺着他的头发流下,俊脸上满是水珠子,他受了惊,愤怒的站起来,像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可是在看到了来人的时候硬是压了下去,他没说话或是觉得不知说什么。

“楚函,你他妈的就该下地狱。”陆绽很少说脏话。

“这事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大明星!。”楚函压低了声音。

她不是来闹的,她要的是一个结果:“谢乔为了你打了孩子。”

“然后呢?”他挑着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是为了谢乔的眼瞎,她的手很漂亮,修长而纤细,就是这双手让楚函脸上浮现五个手指印,可见陆绽多用力。

楚函被激怒了,伸手抓住了那细腕,男人的力气很大,陆绽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被捏断了,可是她面无表情:“她现在在医院,你确定你不去?”后半句她是带着玩味儿的,她从来都不想针对谁,但是如果她想针对,那么对方不死也得脱层皮,何况是在娱乐圈这种地方。

她没有愤怒,也没有表情这才是让人恐怖的事,字字不带针却又像把刀子抵着脖子,楚函松了手,忿忿的说:“陆绽你!你这是威胁!”

她伸手抚过落下的碎发,无所谓的说:“那又怎样?”

楚函恨不得撕了这女人:“陆绽,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娱乐圈里都说你脾气坏,人品差,素质低!”

“然后呢?”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楚函咬牙切齿的说:“算你狠!”他拿着那本电竞杂志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绽冷哼着转过头,她知道楚函会去医院。

她揉了揉手腕,谁不怕疼,她不怕?不,她怕,可是那个人走后,她只能不怕,因为再没有人护她一路。

陆绽叹了口气,她倒不是想撮合楚涵和谢乔,只是她要谢乔自己亲手解决这段孽情。

等她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贵宾厅里后排座位的某个带鸭舌帽的男人,纯黑色的y3外套配着军绿色的运动裤,她认得那是14年的款,修长的腿,张扬的装扮,除了那个人再也没人能把y3这种张扬的衣服穿得如此慵懒。

键盘有返回键,可人生没有,她想起《薄荷糖》里倒流的火车,所有的过往在脑海里一下子全部浮现,最后归于死寂。

鸭舌帽下棱角分明的脸,那个男人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了头,幽暗深邃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她像是见了鬼,本来是来问责的她变得如小丑一般,她是个演员,演得了戏却演不了自己,她尽力朝那个人挤出一丝丝的微笑算是旧相识的招呼。

男人站起身子,时隔两年她依旧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冷漠,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他的眉毛微扬,高挺的鼻梁配着一双薄唇,典型的薄情脸,185的身高已经到了她面前,他就定定的看着她,素面朝天不施粉黛,海藻般长发被扎成了马尾,眼睛上戴着很大的黑框眼镜,想也知道是伪装自己,他一早就看到她了,看到她的嚣张跋扈,他下意识瞥了一眼她衣袖下被捏红的手腕,剑眉微皱随后又恢复平静。

四目交接,相顾无言,播音报道:“请前往成都的旅客到b5检票口检票登机。”

他略过了她,一句话也没有讲,陆绽的心又摔倒了谷底,他怕是早就放下了她,又或者他还在恨她,可是他们曾爱的那么热烈,全世界都知道他顾湛肖是她陆绽的,现如今,物是人非,故人陌路,她忽然很难过。

“陆绽。”久别重逢的声音,低沉带着些沙哑。

只是一个名字足矣在陆绽内心掀起狂澜,她转过身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在距离她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我走了。”

“好。”她的声音细细的,对什么都是这样轻柔,和她的性格截然不同。

她说完他就真的走了,和当年一样。

他总是能这么轻易地就让她的心从云上摔倒地底,看着他的背影,陆绽忍住了眼泪,她不能哭,因为她是演员。

*

她去医院的时候,谢乔已经整理好自己,把蓬松的长发打理得整齐柔顺,谢乔这样的女人,她太懂了,即使被爱情伤的偏题鳞伤她都不会去挽留不值得的男人,陆绽把炖好的乌鸡汤放在她的矮桌上。

她看着乌鸡汤的汤盒,自嘲的笑了笑,这几年她极少做饭,倒不是懒,而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那几年把她的胃养的太叼,以至于后来不管吃什么,都觉得乏味可陈。

张爱玲说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

她和那个人的爱情就是这样,不管多少年过去,都完不了。

“我看到他了。”陆绽在她的病床前说。

谢乔并不知道她说的是谁,陆绽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到顾湛肖了。”

谢乔手里的鸡汤一颤,洒了些在雪白的被单上,陆绽已经拿了纸巾递给她,谢乔一边擦着被单一边说:“你还好吧?”谢乔不是太敢提及有关顾湛肖的事,毕竟那是陆绽心口的痂,从未愈合。

窗外飘起了零星的雨,北京十二月,霾重天寒,陆绽起了身,双手环抱走到窗前,窗子上还有前夜里下薄雪落的冰,窗上尽是一热一冷形成的水珠,她伸手在那小水珠上画了个爱心,又揩掉了,新的雾气又把那揩掉的痕迹覆盖,就像岁月覆盖了她和顾湛肖的故事。

她靠在窗上,雪白的脸上没有波澜:“有什么好不好,这么些年也过了。”

她的人很瘦,裹在大毛衣里看起来就像是个小粽子。

她刚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的铃声是用的《我想和你虚度时光》,是他给她换的,她一直都没有换掉。

这首歌总能让她想到黎戈说的那句:认识他之前,你都生活在南极或格陵兰群岛,全世界的人都和你有时差。

她按了接听,莫名的沉默和诡异的气息,雨打在窗上,空气陷入了沉寂,只有电话那端很浅的呼吸声,她最终还是问了:“你是?”

他的声音很低,但足够清晰:“陆绽。”

她屏住了呼吸,时间停止了片刻,沉默了十几秒对方挂断了电话。

陆绽的心又悬到了嗓子口,谢乔看出了不对劲:“你没事吧?”

陆绽摇了摇头,故作镇定,谢乔当然知道是谁:“陆绽,你和他还有可能吗?”

谢乔早就想问,陆绽和他那几年的新闻垒起来起码一米高,何况他那时候那么爱她,不惜用职业生涯护她周全,这样的男人谁都想泡到,可偏偏他心里只有陆绽一人。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陆绽拿着手机倚在窗前。

她一直没换号码,不正是盼着这一天,可这一天来了,她却没有雀跃,甚至有点害怕,一早就知道他那样的人怎么肯轻易放过她。

他来了,带来了一室春温,他走了,带走了她所有的自尊,她早已溺死在他和她的岁月里。

谢乔拨弄着手机放了点轻音乐。

*

今年是陆绽来北京的第八个年头,她倦了,倦了雾霾,倦了喧嚣,她真是实打实的想过上平静的日子,尤其是再遇到顾湛肖之后,她不想玩,玩不起。

她托了秦漾给她处理北四环的房子。

她早早地就去了秦漾的公寓,秦漾正打算出门,陆绽拦了路:“秦漾,你得给我把四环那房子给处理了。”

秦漾还是老样子,斯斯文文的带着金属边框眼镜,也亏得秦漾,不然她的演艺仕途怎么能走的这么顺,他既是导师也是朋友,不过摊上陆绽这么个朋友,也是秦漾倒了八辈子的霉。

秦漾一脸正色的看她:“你摊上什么事了?缺钱我这里有。”他知道陆绽用钱很少,大多是公司包,而且她也懒得买什么。

陆绽打趣:“缺个千把来万你也有?”

“你怎么要这么多?”秦漾问。

陆绽冷的搓了搓手,又搓了搓脸,手腕上次被捏紫了到现在还有点钝疼:“开玩笑的,你最近得了空帮我处理一下。”

“你得告诉我原因。”他说。

说着就走进了电梯,陆绽伸手把大衣的帽子盖在脑袋上:“就当是做慈善。”

秦漾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痕迹,指了指:“你和人打架了?”

陆绽点头,秦漾说:“别动。”

她的帽子是反的,他帮她把帽子翻了过来,嘀咕着:“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打架。”

不巧电梯到了一楼,那个人正风尘仆仆的上楼,看到两人,愣住了,秦漾然顺手把她把大衣领口的拉链提了上来。

陆绽直勾勾的看着那个人,他的脸很黑,阴沉着,俊眉拧着像股绳,随后擦身而过,连招呼也懒得打。

陆绽是能看到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不过是玩了一场必输的游戏,赔上了一生的情动。

2013年冬,陆绽来北京的第二个月,雪。

陆绽裹着旧棉衣哆嗦站在公交站台,五点的北京是它最真实的模样,地上的积雪只留下薄薄的一绺,水泥地和楼梯间的雪混合着脏水和已经发黑的口香糖,烟屁股,这年霾刚有,像雾,没有人知道这霾到以后会愈发严重,就像感情初起到深陷泥潭。

陆绽下了公交依着秦漾给她的地址,昨夜里下了雪,晚上凝成冰,现在已渐化,疾驰的汽车驶过,溅了她一身水,她抬眼望去,那车已经走远。她骂了一句“靠”,拆了包纸巾把裤腿的污水擦了擦。

陆绽的方向感极差,饶了好几个巷子才摸到地址,等找到的时候正巧看到了那“肇事”的车,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从外形就知道这是一辆豪车。

车里下来四个人,清一色的运动夹克,以及右胸口的队伍标志,其中的三个人勾肩搭背走来,身高相差无几,气质各不一致,她的视线径直落在了最左边漏单的男人身上,倒不是因为他和其他人没有勾肩搭背,而是她觉得似曾相识。

这么好看的男人换做是谁见过一次也不会忘记,何况她是陆绽,记忆力一向很好的陆绽。

她看着这无人但豪华的场馆,灯光闪耀,在锦缎纱帘的映衬下她看到了落差。

那个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与其说停留不如说略过,他面无表情双手插兜继续走路,短发在灯光下透着晶亮。

陆绽的脑海里无法抑制的想起了那一天,和大多数高中生一样,她站在红尘的边缘,举目凝望,一切似乎都触手可及,但又遥不可及。

那个时候陆绽才初二,书本里的那些个知识早已无法满足她的求知欲,家里买不起电脑,所以习惯性带着本儿和笔去网吧查找各种课外资料。

零几年的时候,南京巷道里的小网吧是不需要身份证只要有几个零钱都能来,她会省下饭钱来获得精神的满足。

“同学,麻烦帮我去续二十”隔壁的男生一口京腔,把一张五十块钱放在了她桌上。

陆绽搁下了笔,转眼看去,他已经奋战在游戏里,手指灵活的敲击着键盘,阳光正好,他们坐在靠窗一侧,细碎的阳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有阳光溅入了他的眼睛,他眯了一下,手指仍然没有停下。

陆绽拿着钱去了前台帮他续了二十,多了三十又放回了他桌上。

同龄的男生甚少有这么好看的,精致的锁骨在浅灰色的低领t恤下若影若现,深灰色的粗毛线外套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慵懒无比,模样不过十七八岁,可这打扮和这小网吧格格不入。

她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有个词叫“装b”,后来她知道这个词了,而他早就隐没在时间的长河里。

陆绽的网费只够三小时,电脑锁住以后,她拿了笔记要走,他略略侧身,看着她:“谢谢你,这三十是跑腿费。”陆绽发现他的眼睛很漂亮,黑黝黝的,在阳光下似乎发着光。

可他嘴里的这话她不爱听,人穷志不穷。

“前台就在那边,不远的。”她的话外之音很明显。

过了几秒,他说:“我刚在solo,实在腾不出空来。”

“唱歌?”她好奇的看着他,她如果没记错solo的意思是唱歌,她可没见着他唱歌。

他脸色一僵,嘴角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笑,但随后又正经而严肃的看着她:“你英语不错。”

陆绽说:“还行,简单的能懂。”(solo在英文单词里翻译为“独唱”之类,但在电子竞技里翻译成单挑)

后来他继续奋战游戏,她拎着笔记回家,她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去那个网吧,只是再也没在那里遇见过他,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这样一个慵懒又壕气的陌生人烙在了年少的陆绽心里,在她短暂的青春里也再也没遇到比他更好看的男孩。

*

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个人远去的背影上,许久都没有挪开,她带着期望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却在某个不经意间悄然的再次闯入她的眼帘,陆绽看着他的方向,想到了格格不入,他和那个时候几乎一样,所以她才能一眼认出来。

忽的刮了一阵风,陆绽才回过神来,想着秦漾老师跟她说的兼职的事,她记得是给电竞比赛当平面模特,摆几个pose拍几张照。

既然是电竞比赛,又是同一个地址,那他们一定是队员,所以那个人今天会和她有交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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