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时忆起前事的?”夜无烟淡淡问道,声音无波无làng,令人听不出他的qíng绪。
当日,因她失忆,是以他说她腹中孩儿是他的。但是,他也和她说的明明白白,他心中爱的,只是瑟瑟。她听了,泪眼婆娑,却并不介意,只求他给她一个名分。
可是,如今看来,她是早就忆起了前事,而他却不知,她是何时记起的。
“我是,在崖上苏醒的那一瞬,才逐渐记起了前事。”伊冷雪静静说道。
“当日,你是如何被劫走的?”夜无烟凝眉道。这些日子,夜无烟为了寻找瑟瑟,并未亲自来问伊冷雪这些事qíng。只是命狂医过来问了事qíng经过。
今日,他再次提起此事,伊冷雪心中顿时一沉。
“当日,臣妾中了迷幻药,一觉苏醒,便在崖上了。实实不知,是如何被劫走的。”伊冷雪静静说道。
夜无烟眉头微凝,沉声道:“冷雪,我希望你说实话!”声音不怒而威,令伊冷雪心头升起无边的恐慌。
“王爷,你是在怀疑臣妾吗?”伊冷雪抬眸,凄然笑道,“自从江姑娘为我驱毒,救了我这一条命。我便对她,_gan激不尽,怎会陷害她。自从忆起那些前事,我便知晓,自己这身子,是配不上王爷的。可是我爱王爷,我不愿看着王爷因为失去挚爱,永远痛苦下去。所以我才赖着脸,要永远留在王爷身边。可是,可是王爷竟然怀疑臣妾吗?如若是这样**”
伊冷雪抬眸望着夜无烟,眸底han_zhao一丝幽怨,两行珠泪顺着脸颊滑落,而唇角,却有鲜血流下。
夜无烟一惊,凤眸一眯,上前一步,扼住了伊冷雪的下巴。但见她唇nei一片血红,很显然,是咬了*。
夜无烟眸光一shen,狠狠掬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再发力。
“来人!请狂医。”夜无烟沉声命令道。
侯在门外的侍nv见状,慌慌张张地前去请云轻狂。其实府nei是有其他医者的,不过,近段日子,chūn水楼无事,而夜无烟的受伤还不曾好,是以云轻狂便以狂医的名义赖在了府里。
不一会儿,云轻狂便背着药囊,疾步走了进来。原本唇边是挂着笑意的,看到伊冷雪的那一瞬,笑意凝住。他趋步上前,查看了伊冷雪的伤势。
“怎么样?”夜无烟凝眉道。
“幸好制止的及时,否则**”他摇摇头,“不过,眼下,伤qíng依然凶险,我只能尽力。”
夜无烟从未听过云轻狂说过“只能尽力”这样的话语,但凡有四五分的把握,云轻狂也不会这么说。
他低叹一声,缓步走到外室,在椅子上坐下。
她竟然咬*自尽,以示自己的清白。
他或许是真的冤枉她了!
过了半个时辰,云轻狂才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道:“王爷,伤处已然敷药,病者尚在昏迷。如若能安然醒来,这条命便可保住了。”
夜无烟一脸沉静地挥了挥手,云轻狂识趣地退了下去。
夜无烟缓步走到nei室,chuáng榻上,伊冷雪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唇角淌血,两腮浮肿。
“你们都下去吧。”夜无烟屏退侍nv,在chuáng榻一侧的卧榻上坐下。
他抚额沉思,心底满是歉疚。
不能不说,伊冷雪今日一切,和他,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当日,瑟瑟一曲《国风》,终结了伊冷雪在北鲁国的神化地位。虽然最后可汗恩赐,许她暂代祭司一年,但是,北鲁国的人们对她,再不是那般崇敬。人人都知,她只是暂代的,并非真正的祭司。
瑟瑟当日被赫连霸天非礼,事后,他派人将赫连霸天一顿毒打,但是,却不想赫连霸天竟然猜到了是他指使人出的手。他知晓他恋慕伊冷雪,便将她qiángbào了。
如若她还是那个人人尊崇的祭司,赫连霸天纵然再过迷恋她,他断不敢这么玷污她的。
如若不是他一厢qíng愿地要她做不成祭司,这些事qíng,或许都不会发生,伊冷雪也不会落入到今日这般境地,或许依旧在做那个人人敬仰的祭司。
做祭司时,她被人们崇拜,一旦身破,北鲁国子民都认为她玷污了神佛。让她饮鸩毒,把她丢在柴堆上,火刑祭天。
他将她从火刑场上救了出来,原本想为她觅个安身之处,让她平平安安度完残生。
却不想,她竟然怀了赫连霸天的孩子。更想不到的是,对于赫连霸天qiángbào祭司之事,北鲁国可汗震怒,一杯毒酒,赐死了赫连霸天。连自己的儿子都赐死了,又怎会饶过她?
她在这个世上,再无立足之地,除非他能给她一个名分,一个让北鲁国不敢轻易动她的名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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