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不能怪金小虎了,他也完全意料不到这种情况。虽然他对北晨里的小姐少爷们报有天生的成见,因而对他们就象对陈炳耀一样瞧不起,但他在北晨里也算是安份守已,锋芒已经收敛了不少,完全不复在青阳时嚣张的样子。他衣着整齐,按时上课下课,因为地头不熟,对那些阔同学们又有隔阂,所以独来独往,最多就是与陈炳耀说说话。他在北晨从不惹事生非,看着不顺眼的事最多冷眼旁观。他从来还没有这样爱护公物,遵守纪律过。跟以前的他比较起来,现在的他简直可以称为模范学生。
可是,不论隐藏的多么好,危险动物的身上总会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让人不安的气息。他那痞气的作风,虽然收敛不少,但总是在行为举止中流露,与生俱来的东西无法掩盖,与周围的贵族文化氛围格格不入。他就象一头闯入北晨的小老虎,jīng力充沛而又漫不经心,不能不引起周围环境的骚动和不安。尤其是业已形成权力中心的男生势力。
对待金小虎的态度如果要分类的话,也好分类。主要有两派,一派是女生,一派是男生。
在小姐们的眼里,金小虎是个异类,危险但却充满吸引力。她们远远的看到金小虎,互相指认之后,就暗暗赞叹着:“他好帅啊!”
“真酷啊!”
“简直是黑马王子啊!”
另一派是男生,在他们眼里,金小虎是个威胁,是个破坏北晨平衡状态的隐患。特别是平白无故的引起那么多女生的朦胧好感,简直是对少爷们的自尊的沉重打击。金小虎那种收敛锋芒,独来独往的作风,在他们眼里也是傲气十足,瞧不起人的驾势。他们想:他以为他是谁啊,摆出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来。他不就是一个贫民区的小混混吗?他姐姐不就是一个高级jì女吗?他不就是靠着他姐姐姘上的房地产bào发户才混进北晨的吗?
所以他们越看金小虎越不顺眼,但是金小虎名气太大,他们也不敢随便惹他,也是怕实力不敌。
差不多过了两个星期。金小虎看来是要痛改前非,在新的环境重新做人,立志要做好学生了。陈先生打麻将时,问金姐金小虎在北晨表现如何。金姐也不清楚,转头问弟弟。金小虎在玩新买的游戏机。
金姐问:最近打架了吗?
金小虎头也不抬的回答:没有。
金姐又问:有女生追吗?
金小虎使劲按着键说:有。
金姐又问:漂亮吗?
金小虎说:太多了,搞不清楚。
金姐很满意的回过头,继续吞云吐雾的打牌。
陈炳耀从楼上正好下来,他今天到叔叔家来玩。他正好听到最后一组问答,立刻大赶兴趣的跑到金小虎身边问:什么漂亮吗?
金小虎随口回答:问你老姐漂亮不漂亮。
陈炳耀有个姐姐,正在跟某富豪公子谈恋爱,看样子有望嫁入豪门。陈炳耀知道金小虎说话一向粗鲁无礼,就不再理会他。过了一会,金小虎大骂一声,“XXX,又死掉了!!”,把游戏机狠狠的摔在对面的茶几上,发泄他的愤怒,顺便宣告玩游戏机的娱乐结束。
金小虎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伸直了身子,懒洋洋的拿起摇控器,开始看电视。
陈炳耀对金小虎说:“最近你最好小心一点。”
金小虎漫无目的按着摇控器,一边说:“gān吗?”
“他们放出风声来,说要对付你。”他顿了一下,压低声音,“他们要把你赶出北晨。”
金小虎看了他一眼,“是谁这样说的?”
陈炳耀看着电视,没吭声。
金小虎半坐起身子,盯着陈炳耀的面孔研究了一会。估摸着这家伙是不是在骗自己。研究一会后,金小虎加重语气,又问了一句:“是谁这样说的?”
陈炳耀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屏幕,说:“你们班上的阿弗。”
“阿弗是谁?”金小虎皱起眉头。
陈炳耀也皱起眉头,转过头看着金小虎,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连阿弗都不认识?”
“我gān吗要认识?”
“他老爸是校董,红山庄园就是他家的产业……。”陈炳耀说,带着艳羡的口气。
“我问阿弗是谁?管他妈的他老爸什么事?” 金小虎不耐烦打断。
陈炳耀愣了一下,说:“你gān吗啊?什么态度啊?我有义务告诉你吗?”显得颇不高兴,但是过了一会,他又忍不住开始说话,毕竟他忍受不了保持沉默,尤其是在可以炫耀自己jiāo际广泛、各类人物都认识的场合下,好象他做为一个高年级学生,连低年级的学生都认识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他说:“阿弗就是你班上那个huáng头发的,带着耳环的那个…………”。
金小虎印象中见过这个人,他当时就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敌意。只不过金小虎压根就没把这号人放在眼里,觉得对方整一仗着家里有两臭钱的làngdàng子弟。
陈炳耀说:“他虽然是新生,但是在学校里的势力很大,他哥哥是学生会gān事。高年级学生也不敢惹他……”。
金小虎哼了一声。他在转到北晨的时间虽短,但也大致知道,北晨的学生会的势力很qiáng,凡是能进去的人都是北晨学生里数一数二的人物。这样的学生的家世背景已不是普通的豪门,即使是校方,也要让他们三分。能当上学生会的gān事,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而学生会会长的宝座,则几乎实行着家族制,轮流由三大著名家族的继承人坐庄。除了这三大著名家族外,其他的人是无论如何甭想染指的。
在金小虎眼里,学生会连个屁也不算。一群有钱的少爷啥都不会gān,只会坐在一起磨嘴皮子。花着家里的钱,装装样子,摆摆酷,为的是泡妞。在贵族学校里充老大,算个屁啊?出了校园那堵墙,跟外面的黑道一比,都是小儿科。他金小虎如果有个亿万身家的老爸,也能在北晨当老大,当学生会会长。
陈炳耀没有金小虎那么高的傲气。他对豪门一向只有艳羡和敬畏,并努力的与他们打好关系,希望能够成为他们一员,进入他们的社jiāo圈。
金小虎问:“就是那huáng毛想对付我,是吧?”言外之意,他有什么能耐来对付我?
陈炳耀说:“你是不知道他的厉害吧?他如果想把哪个人赶出北晨,根本不用他动手,他手下的一批人就办了。”
金小虎想:他有什么招能对付我?不就是老子玩剩下的那些招吗?我还能怕他不成?如果是以前在青阳时,老子看他不顺眼,老早就在他身上扎几个dòng了。不过现在,老姐叫我不要惹事,我听我老姐的,我不惹事。北晨里的那群人,老子看着也烦,也懒得答理。老子乖乖的不惹事,有人倒要来招惹我,是不是看着老子不吭气,以为老子是孬种,好欺负不是?
想到这里,金小虎问:“他gān吗想对付我?”
陈炳耀说:“你还来问我?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金小虎说:“我清楚什么?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陈炳耀说:“他的女朋友不就是玛丽吗?一年级的公主呀。”
提到玛丽,金小虎才算有了印象。玛丽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公主,美貎与脾气并重的野蛮公主。虽然她的恶劣性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偏偏有许多男生趋之若骛,包括位高权重的学生会诸gān事和优秀的师兄学长们。口味偏重、行动另类的玛丽一个也看不上,认为北晨的男生都太清淡,不够刺激可口。等到金小虎出现在北晨校园时,野蛮公主玛丽就仿如看到了另一个天地,感到自己期盼已久的炽热的激情夏季终于来临,便以高傲的女王姿态向金小虎示爱。金小虎这种喜爱炫耀的雄性动物,虽然没有完全接受,但是也没有彻底拒绝。
现在金小虎大致明白了里面的关系。原来是为了女人的事情……。金小虎为了这种事情,简直不知遇到过多少挑战。所以他就更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了。陈炳耀继续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简直好象是被阿弗指派来的,使劲chuī嘘着阿弗的势力和能耐,以便助其之威风,灭金小虎之士气。金小虎觉得陈炳耀真没用,具然这么怕一个低年级的师弟。他打着呵欠伸着懒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跑到金姐旁边,坐着看他们打牌,不再理会陈炳耀了。
(三)
陈炳耀警告金小虎之后没多久,金小虎就在放学的路上被几个北晨的学生截住了。看来他们是计划好的,因为他们知道金小虎放学回家不坐私家车,是用两条腿走的。而且他们早就摸清了金小虎的回家路线,在金小虎所必经的一个僻静的地方截住了他。
对于这种伎俩,金小虎心里直觉得可笑。以前在青阳时,只有他带一帮人截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截他的时候?在这帮北晨学生里,没有huáng毛,甚至一个本班的学生也没有,全是金小虎不认识的人。huáng毛肯定是从别的班找来的人充打手,目的也只是来试探金小虎。金小虎打遍青阳无敌手的战绩也不是chuī的,青阳之虎的称号也不是白拣的。所以他今天牛刀小试,连手都没用,就用两只脚,三下五除二,把拦在他面前的几个北晨学生踢得鼻青脸肿、屁滚尿流。北晨学生身上带得那些个匕首小刀什么的,在金小虎眼里,都跟小孩玩具似的。金小虎抓住一个被踢得满脸是血和鞋印的小子问:“谁派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