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么一得意忘形我就真的喝高了,秘书先生匆匆赶来时,我正抱着酒吧舞台上的铁柱子往上爬,一边爬一边嚷嚷着要给大家表演钢管舞。
秘书先生和酒吧老板一起使劲把我从舞台上拖下来,我十分不合作的拼命挣扎,昏昏沉沉的伸着手示意秘书先生像那天那样,抱抱我、拍拍我,跟我说说好话。
可惜我实在是醉的太严重了,嘴巴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支离破碎的音节完全无法表达出我的意思,秘书先生非常规矩的扶着我,身上的西服被我搞的皱成一团,一张帅脸也黑了不少。我竭尽所能的扒在秘书先生身上,手脚并用的一次次往他那边靠。
酒吧老板抹了下额头:“每次二少喝醉了都您来接,真是麻烦杨先生您了。”
“切,我才……没有喝醉呢!”我嚷嚷。每次在我喝醉后能过来接我是他杨亦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才不会告诉酒吧老板,我每次喝醉后秘书先生都会偷偷亲我呢。
秘书先生扶着我跌跌撞撞的上了门外停着的轿车上,车开了一段时间,在拐过路口时7-11的标志晃花了我的眼,我拉着秘书先生下了车,冲进7-11扫dàng了它货架上的所有薄荷味唇膏,然后笑眯眯的把唇膏一支一支的塞到了秘书先生的西服口袋里。
——而这,就是我记忆终结前的最后一幕。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从chuáng上醒来时,我脑袋里乱成一片,宿醉后的各种症状接踵而来,更别提还有许多奇怪的记忆片段充斥着我的脑海。
我被搞得口gān舌燥,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结果一股子薄荷味辣的我舌头都麻了。
靠,趁我睡着的时候,秘书先生到底占了我多少便宜?
第3章
我下楼的时候,秘书先生已经端正的坐在桌子旁边吃早饭了,见我今天居然没有拖延时间而是早早下来吃早饭,他也只是抬抬眉毛,看起来不怎么感兴趣的看了我一眼。
要不是我嘴巴上那股薄荷味还没下去,我肯定还会像以前一样认为他看我不顺眼。
保姆吴妈端上一早起来煲好的热粥和炸的金huáng喷香的jī蛋煎馒头片摆在我面前,又布上几样小菜,笑眯眯的示意我赶快趁热吃。想我小时候,家里也是习惯吃吐司牛奶的,可后来家里多了一个成员,而这成员惯常吃中式早点又不好意思提,我便主动向爸妈提出要求改吃热粥咸菜,到现在十几年了,我都快忘了西式早餐的滋味。
还好吴妈向来手艺jīng湛,不管是这粥还是这馒头片味道都相当不错,吃一口,整个肚子里都是暖的。
“二少,您尝尝这个腌的萝卜怎么样?”吴妈殷勤的把一小碟萝卜条往我面前推。
我用筷子夹了一根扔进嘴里,咯嘣咯嘣嚼了几口,点点头称赞:“您这次做的真不错,酸甜开胃,就光吃这萝卜我就能喝下几碗粥。”
吴妈笑的脸上的皱纹都聚在一块了:“还得谢谢二少,如果不是你上次告诉我那个小窍门,我还真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腌萝卜来。”
饭桌那头的秘书先生筷子一顿,原本伸向腌萝卜条的手转向了一旁的炸馒头片,虽然他一句话没说,但是他这动作却完全说明了他的态度。我也是万万没想到吴妈会当着我的老对头的面泄了我的底,本来应该遗忘在十年前的黑历史又这么给翻了出来。
秘书先生在车祸中去世的妈妈很擅长腌制萝卜条这类四川泡菜当作早餐佐料,我知道后就上网查了一些资料,自己尝试着做了几次后最终做出了一坛子泡菜,我也不知道做的到底像不像,但是那时候还在上初中的秘书先生很喜欢,每天早饭都要盛上一碟子。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自从他上高中后,我们迅速jiāo恶,不出几年我去了美国他去了英国,自然也没了jiāo集,那泡菜坛子早被我扔到地下室里落灰,估计现在早该裂了吧。转眼十几年过去,如果不是前几天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吴妈在做泡菜,我恐怕也拾不起来这段尘封的记忆。再说会做泡菜这种技能实在不怎么光彩,好嘛,往外一说,堂堂辉腾集团的孔二少别的不会,就会做一坛子泡菜,我丢不丢人啊?
坐在饭桌那头慢条斯理的吃馒头片的秘书先生碰都不碰那一碟泡菜,整个桌子泾渭分明的分成两边,我不理他,他也不理我。嗬,他现在知道要和我拉开距离,怎么昨天晚上我给他买唇膏时不见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