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晚安”后,让他们重新打开话匣子的,是“附近开了家新馆子,明天要不要去这里尝尝”。
第二次“晚安”后,燕其羽发现第二天降温,提醒于归野多穿_yi_fu。
第三次“晚安”后,于归野给她发了个萌宠搞笑视频,她问“于先生你养宠物吗”,他说“养丹尼尔一只还不够吗”。
再然后,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燕其羽因为脖子不舒_fu,只能僵硬的仰面躺着,高高把手机举在脸前打字。可她实在太困了,舍不得放下的手机三番两次砸在脸上,她_gan觉自己的鼻子都被砸低了一咪咪。
到最后,就连自由落体的手机都不能唤回她的神智,她被子一裹,囫囵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
枕边的手机滴溜溜叫了五分钟,闹钟的名字叫做“今天出门要化妆A>A<”。
燕其羽除了大四那年拍毕业照时被室友qiáng摁住画过一次妆,她人生中的另外25年都是素面朝天。她天生皮肤好、五官好,任谁见了都得称一声美nv,巷子口卖手抓饼的大_M每次见到她都要多送一_geng香肠。
同样是熬夜赶稿,别的漫画家neng发、长痘、黑眼圈,越来越老;而她呢,因为长时间呆在屋里,反而皮肤又白又neng,完全逆生长。
不过nv孩子都是爱美的,她照着网上《百元日系开价彩妆推荐》买了整tao化妆品,可惜使用的次数是零。她的手可以稳稳的一笔勾出jīng细的线条,却无法画出一_geng平滑的眼线。
但是为了今天和于先生见面,她昨晚翻箱倒柜找到了她的化妆包,可惜大半化妆品不是过期就是变质,唯一还能用的是一只豆沙色的口红。
临睡前,她特地把这只口红放在chuáng头,提醒自己别忘了涂。
**没错,抹个口红就算化妆啦!
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于先生和丹尼尔,燕其羽滚进被子里,把自己的笑容偷偷藏到了里面。
A,于先生,于先生,于先生。
好奇怪A,怎么想到他就这么开心呢。
**
燕其羽的笑声太多了,被子里藏不下,枕头里藏不下,她只能分了一部分笑声藏进了chuáng头的毛绒玩具里。
她懒洋洋的起身穿_yi,结果刚一从chuáng上坐起,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像是一柄大锤,狠狠从后脑勺敲下,直达她的大脑。天旋地转间,她只能赶快扶住chuáng头柜稳住body,才没有一头栽下摔伤自己。
_M_MQAQ,颈椎病真的好可怕A!
当颈椎病严重到一定程度,就会因为大脑缺氧引起晕眩。她昨晚睡的太仓促,姿势没T整好,结果引发了落枕,这对于她这个颈椎病专业户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她在chuáng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那阵晕眩熬过去。
好在她早有准备,轻车熟路的拉开chuáng头柜,取出了收在里面的医用颈椎托。
rǔ粉色的颈椎托又厚又硬又高,她可以很好的固定住脖子,让头部保持中立位看向前方,有效的缓解头疼和晕眩。
于是她只能保持这样诡异的姿势,像是一个“长颈族”姑娘,脖子高高立着,一手搂着洗脸盆,一手拎着牙杯牙具,晃悠悠的飘进了公共浴室里。
**
向来少眠的于归野,今天五点钟就醒了。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过手机打开可惜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的最后一段对话:
归野:燕小姐,明天风大,记得多穿一些。
小羽毛:没Q$EGYE$%^U^R;
刚看到这句话时,她还以为她手误打错了,可等了几分钟都不见对方再发来新信息,他就猜出她一定是发到一半睡着,在键盘上胡乱滚了几个字。
北方的shen秋,早上五点外面依然是漆黑一片。于归野披上睡袍,走进厨_F_给自己煮上一壶浓浓的咖啡。
单身汉的生活简单至极,咖啡,面包,jī蛋,培_geng就是一顿“丰盛的早餐”,这些营养足够他在头脑最清醒的清晨奋笔疾书两个小时。
每个作者的写作习惯不一样,有的作家不顾忌时间,灵_gan来时文思泉涌,没有灵_gan时就游山玩水;而有的作家会有专门的写作时段,即使不赶稿,也会要求自己端坐书桌前磨刀。
而于归野就是颇有自律心的后者。
今天灵_gan之神眷顾了他,他无需思考,灵_gan便自笔尖喷涌而出。他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跳动,清脆的声响回dàng在书_F_中,紧接着这串音符又变成一个个文字,跃然于屏幕之上。
他写的既不是《苍穹之梦》,也不是其他什么小说,只是一篇普普通通的练笔之作。不讲究辞藻多么优美,不雕琢文章结构,更不去探求什么shen度——他只是把他心中喷薄的思想化为实体,落于笔下。
他有一个私人博客,只有自己可见,每当写完一篇小文章,他就会发到博客中作为存档。
若有哪位狡猾的黑客能破译密码,潜入这座博客的话,那他就能看到一座充满闲趣的私家花园。
没有雕梁画栋,没有亭台楼阁,不是“君子归野”,更不是“田野”——这里仅仅是属于于归野的一方天地,那些随笔散文题材五花八门,有稍纵即逝的灵_gan,有对社会不公现象的思考,有对家人的祝福,有对楼下早点铺的赞美,有游记,有学习资料,有疑问**
而今天,这个博客里多了一个标签分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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