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是真的忘却了一切。忘了医学,忘了日本,忘了列qiáng,忘了北平,忘了适雯,忘了1931。
忘了这灰蒙蒙的岁月。
我们不知道跑了多久,踏着光luǒrou_ruan的脚底,跑过一丛又一丛盛放的樱花树,那么shen,那么shen,仿佛已经撞破了丛林的外壳,触到了山的心脏。我死死抓着花道,张开另一只手臂,要用全身心拥抱这放纵的、动人的一刻。
“樱——木——花——道——爱——华——段——生——————”花道大声叫起来,音波震dàng出去,惊飞了一群栖息的夜鸟。也许被村民们听见了罢,也许没有,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了。
扑通一声,花道被树枝绊了一跤,摔倒在地,我也被他扯得一个趔趄。于是我们紧紧拥抱着对方,顺着倾斜的树林山道一径滚下去,坚硬的碎石划破了我们的皮肤,鲜血涌出来,却觉不到痛。
“黑炭,黑炭!”花道在我耳边大吼,“会死的,也许会死的!”
“我!们!一!起!死——————”我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回去。
旋转的,颠三倒四的视野里,只有大片大片的樱花雪奔涌而来。我的眼睛被花瓣迷住,看不清花道晶亮的眸子。这五月的樱花,最后的樱花,绽放得比任何时候都绚烂,坠落得也比任何时候都决绝,仿佛夕阳消失前那悲壮的一跃,要在这仅剩的时日里,将残存的所有光芒挥释出来。
樱花林的一片洼地,数寸厚的落瓣之上,我和花道已经伤痕累累了。我压在他身上,指尖蘸着两人的血,摸索着伸进他身后最隐秘的地方。他紧紧勾住我的脖颈,rou_ruan的zhui唇颤抖着凑到近前来,愤恨地咬着我的*尖,要用这种方式减轻r体的痛。
冲入花道body的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又或是被整个世界所抛弃。我和他,两个人,浮游在天地之间,一切的一切,都仅只是虚无了。
他的泪花迸溅在我的脸上,那痛苦、huan_yu的表情,就像五月的枝头,那最美、最忧伤的一朵樱花A。
“花道**”我喊着他的名字,又一次想到了村外,那条长长的花道。我们走过的、伤害过的、等待过的、拥抱过的花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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